想学鲁迅,学会了抽烟,每当点起一支烟,总以为会文思泉涌、灵感无限,任凭烟雾变作一圈圈,笔尖却只能划出早已熄灭了的昨天。
最近的天气预报不太准,一直说有雨,始终没有下,不知那场期盼中的雨,明天会不会光临这片被雾霾笼罩着的大地,如果会,该多好。
雨中的天子峪一定会比想象中美很多,尤其是在这春分时节。杨柳刚发出的新芽在雨中肯定倍加清新,满山遍野在枯冬中走进衰落的乔叶灌木,在雨中或许也将不再蜷缩,定然别有一番风味。重要的是,雨会见证一个事实,那些在山间到处穿梭的溪流,在雨后,队伍也会变得庞大起来。为什么会这样呢?雨水不是会随着溪流一起流到山下吗?除非下雨的时候,所有溪流的源头会聚集起一个大的堰塞湖,在雨后自己打开,否则即便是下雨时溪中的水会变多,雨后它还是会回到最初的模样啊!多么孩童般天真的问题,可是我居然答不上来,常态化的问题我从来没有这样思考过,可能是,可能是......
溪中有石,每一块石头上都多多少少包裹着一点青苔,可见它们沉淀于此的时间并不短,然而从岁月打磨的痕迹来看,这些石头各个棱角分明,由此又可以断定,它们其实只是初来乍到,这也许正如庄子所言,“天下之水,莫大于海”,但与天地比,海之大“犹小石小木之在大山也”,世间大小皆无定准,大小之辩也皆无定言。相比圆石,我也喜欢有棱有角的石头,在激流的冲刷下,时刻保持着一颗棱角分明的心,做最真实的自己,初心从来不忘。我更喜欢棱角分明的人,只有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学着慢慢摘下镶嵌于脸颊之上的面具,喜怒哀乐尽情挥洒。
石头一定是从山上落下来,不知是哪一天,一场滑坡,无数块石头从山体中分离出来,石头获得了独立的生命,大山也因此将一幅崭新的容貌呈现出来。仔细看,对面的山间,一幅天然雕琢的画卷正在映入眼帘,再仔细看,她的手,出来了,她的脸,也出来了。单调的色泽并没有让它的艺术感大打折扣,反而更加引人入境,她扭着腰,在山间翩翩起舞,就像身旁那位美丽动人的少女,丝毫不亚于女神维纳斯,栩栩如生,但却可望不可即。
山间的迎春花开得不如山下繁密,可能是因为山里的春天还未真正到来。簇拥着的藤条上零零星星开着几朵小黄花,反而促使人们更加愿意去怜惜它。第一次知道迎春花,是因为一个美丽的传说,大禹为整治水患不得不辞别心爱的姑娘,临走前将自己荆藤腰带送给姑娘当作信物,姑娘拿着荆藤日日站在山岭上盼望大禹归来,不知不觉便化为了一座石像。大禹回来了,看见心爱的姑娘已经离去,泪水洒在石像手中的荆藤上,藤上竟然开起了一朵朵金黄色的小花,那是迎春花,它的藤枝簇拥起来就像是一座坟冢,我想,那坟冢里面埋葬的可能就是千年不变、至死不渝的爱情吧!比那棵千年银杏树的老树根还要久远。
爱一个人不一定永远,但爱情始终永恒,寺庙虽然不会永存,它却在承载着智慧与信仰的永恒。至相寺前的小草依旧一年四季来回更迭,浮屠塔下的黄土不知换了几层,记忆中大雄宝殿前的放生池也已不见,一切都在变,但却总有一些东西没有变,就像将小麦误称为韭菜的笑话还一直在不同的人群之中发生一样。伽蓝殿前,气氛何等融洽,熏香的力量让人渐渐忘了凡尘杂念,如果真如画境中描绘的那样,细雨纷纷,即便没有魏书洛阳城的凄美故事,那日的伽蓝殿前依然会让人刻骨铭心、永世不忘。可故事却要在这里结尾,“伽蓝寺听雨声盼永恒”早已成为一种奢望。浮生若梦,梦寄浮生,无论是遁入空门还是步入冷门,总有事情让人魂牵梦怡,就像深受海神波塞冬诅咒的奥德修斯,或者是那遭受宙斯惩罚的普罗米修斯,时刻被求不得的宿命折磨着。然而,最伟大的悲剧与美不就是这样产生的吗?因为这些无法摆脱却又触不可及,美才得以被成就,那场伽蓝雨才会时刻出现在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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