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照片



月，走进老屋的窗

半截记忆守着旧年

却恍如昨天


不是一张老照片就能框住

那个年代。叩问残垣断瓦

时光的去向。一地碎片

怎能还原最初的明月


风，潦草

舞动几缕简朴的炊烟

归乡的文字，暖

够我撑过寒冬。




雨，潇潇



在路上。张望，寂静

风，被一扇门推远

传来几声鸟鸣，隐约了去年


眼神，心照不宣

烟灰上的沉思，落地

把满杯的酒一饮而尽

目光，扫过天空的流云


等，回音里的那场雨

一滴一滴落下。潇潇

成河。文字嶙峋，沉入河底

一个又一个传说，浮出水面

两个倒影，一见如故




目光里



一滴泪，落在一首老歌的副歌部分

怎么也擦不干

目光向远，在悠扬的旋律里

看到了那年，那月，窗前的你


心照不宣。方向在彼此的目光深处

你懂。眼神里的温度

融化了，多少个漫长的冬夜

春天在耳边的文字里，不读出声来


抱柴，生火做饭

在炊烟的召唤里，锄头直起腰来

拭汗的手，满是你的期盼

把肥硕的秋天种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




那一夜



一句话，磨得锃亮

穿过那一夜，就再也没能回来

从此，醉在一壶酒里

等，那夜的月光，归来


落满尘土的文字，被岁月风化

残存在褪色的风景里，已嶙峋

一个冻僵的拥抱，拥着北风

吹灭了唯一的一盏灯


那一夜，云欺犬吠

一道目光，划伤了半生的守望

一场冰雨，下在故事的留白处

一个即将开始的春天，就这样提前结束了




回归



离不开。熟悉的岸，怪柳，大漠

一艘船，航行在记忆深处


泼墨山水，风沙从未停歇

远远地欣赏，一帧记忆

在脸上，沧桑了流年

从容地经过夕阳，归于苍茫


他乡的夜，一地故乡的月光

每一条路，都直达那个小村庄

轻声说出你的名字，醉了

酒杯里的影子，坐在灯下


熟悉的梦，再次溜出鼾声

回到最初的风景，又见炊烟

闻到了家的味道。一匹瘦马

终于回到了久别的牧场




我穿过一段文字喊你回来



迎风，目光攀上南岭

一行文字，从绝壁上醒来

凿出的墨香，渲染了风景

伞下烟雨，当年。隐去了结局


把心事用笔尖掖进舱里。从容，驶过

微笑背面的几声低泣，黏住了回忆

桥下，水流太彻底

月如钩，韵脚在枝桠间等待回音


温习过去，焦急的目光，走出一片云

回首，苍茫。岁月，煮成茶

你在灯下，径直走回往事

我在千里之外，穿过一段文字喊你回来




古道边



隘口，目光越过

心，端坐在对面的山坡上，喘息

久望，草庐在一面残碑上想象

希望，在炊烟里被风招摇


路，荒芜。尽头，看不清地址

模糊的字迹里，有多少故事中断，萧瑟如秋


脚下的历史，在博物馆里

醉了午后的斜阳

镜片后的目光，扯出故事的衣角

驿站的轩窗外，等待，已越过千年


叠起的夜，只有你能看见我灯下的山水

风过，露出远方




回头望



时常回头看看，绕过酒的河

一地文字，东倒西歪

日子醉在一阕含泪的词里


举步维艰。风雪夜，想象一盏灯

光芒里，守望多年

用洁白粉刷夜的黑

给纯真一次例外，等待不再漫长


大漠、怪柳、沙河，曾经的绿洲

被一声叹息，压弯了脊梁


回过头来，从一双布满老茧的手上

剥落一世的沧桑。沾染点滴墨香

一个熟悉的背影，迎面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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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本名：郭海。作品散见于《诗刊》、《民族文学》、《人民日报》、《中国诗人》、《诗潮》、《诗歌月刊》、《山东文学》、《星星》、《文学界》、《国际汉诗》、《天津文学》、《草原》、《中文诗刊》（美国）《海外诗刊》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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