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一到 我必需要把自己放低
低进泥土与尘埃
与一粒种子对视 与它一起发出新芽
当那个永久留在故乡的我
破土而出的时候 望到我的白发母亲
用自己那把生锈的锄头刨开一个春天
那些铁质的粉沫 正好就填补了亲情的留白
坐在藤椅上小寐的母亲
鸟儿你可以用你的金嗓子把小风衔走
调皮的花香就可以赖在母亲的怀里
和我的童年对话 与母亲一起入梦
天空是安静的蓝 岁月是安静的蓝
沧海桑田里的悲喜在一粒又一粒阳光里打坐
此时的幸福 在蓝色里清澈而又透明
春风喊醒的耳朵
走到池塘边 我与那只红色的金鱼
打了一声招呼 没到它反映竟然如果灵敏
一摇尾巴就让自己沉到了水底
我知道 自从封锁它的那道透明的冰墙消融后
春风已经把它的耳朵喊醒
奔走在回故乡路上的那朵桃花
路过我家门的时候 进去帮我看一眼年迈的母亲
一定要记得和她挑灯夜话 告诉她
远在它乡失聪的那双耳朵 需要她一声又一声地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