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山深处
汩汩而出
孔子鸟掠过水面吗
红山人涉过水面吗
一路贫困着
被时光光荣了


据说曾经葱茏峻茂
是造山运动还是刀斧使然？
山无奈河无奈地无奈
灰头土脸的社员 顽强着
大革命过的华佗李时珍们
在山与山间找寻加拿大人的足迹

他们双手过顶 献上青春
然而没能融会或没被融会
各寻途路或摸回家去
在不眠的夜晚放映过往
三十四个秋天落到山后
十五个秋天再升起山前


油光光的路伸延着 蜿蜒着
山河依旧 农舍 集市 乡民
象从年画上 飘然落地
曾经漫步秋天的水边
曾经涉过秋天的水面
岁月悠悠 悠悠岁月 举杯干杯





《听诊器，我的老朋友》



通常，你挂在我的脖子上
朝兮夕兮
你见证了我艰辛的四十年行医之旅
现在，我要把你还原为静物
轻轻放在诊桌上


我的父亲是医生
当我成为医学生
我想那是一件神圣而神气的事情
当我真的成为医生
竟然那般不轻松


你是一种原始的工具
日日更新的现代医学
推出种种器械，种种检验
但医生们无法舍弃你
你仍是他们贴身的挚友


你也听到“医患紧张”之灼见
从前少耳闻，外域少耳闻
你清楚医如何，患如何
特定背景下的特殊关系
谁应该勇敢地站出来负责？


你镀得亮亮的听筒和圆柄
象亮亮的眼睛
我从此放下悬念
告别你后
你从此留在我心里




《梦回药王》



居高临下 六股河
依旧从门前流过
多少时光流去了
而河水仿佛不曾流动


我的女儿很小
常到河边戏水
我常带她逛集 而我
三十未立 四十而惑


二十年间 弹指一挥
我弹回了盛京
多少人物 风流而去
多少往事 没入回忆


我不想回到过去
我走不出过去
跋涉阡陌之上
潜行岁月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