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水是水非


用水堵住水，好比用空虚堵住空虚。
旧友是一堵墙，何时才能结束？
让冬至提着脑袋来见我！
为了不丢面子，倒车雷达安装在河流的上游。
一片人间烟火自由自在地生长着，
何其庆幸！神情，即废墟。
疾病被恶劣的环境加速，当真理爬起来，
堂而皇之的因果关系已经过世多年。
不会被打败，纷乱的线条模仿我写诗，
世界压根儿是丑的，后来失火了；
是火焰的形容词照亮了伤痕累累的世界。
不要追问：水是水非？



2.隐痛在笑



楼道在笑。灯光在哭。
每个独立的房间，都潜伏着敌情。
人到中年，世道人心，
脸沉浸在荒草一样的灯光里，
品质感到眩晕。留些余地，
去教堂聆听世外之音。
裸露的山河追逐着渐行渐远的人流，
思想被架空。高楼的旗袍，
在中游就分叉了，老年斑蹲在某个角落，
初冬的表面，长出了薄薄的一层钙质。
日益杂沓的笑声尾随而至，
仿佛楼道已经没有自己的观点。
用好奇心将门推开，只见一阵隐痛
提着长裙，一溜烟地跑了。



3.纯属意外



提笔忘字。不是原封不动！后生的叹息尚早。
如果试图用一阵风或者一场雨毁灭罪证，
却为时已晚。族谱里的兴奋点，
像昙花，高一脚低一脚的粉丝们抓不住任何把柄。
伤痕是鱼鳞，消失是小事，目的是墓地。
岁月断层的地方，分娩了一部人生的工具书。
空调里的暖风，佝偻着腰身，
若隐若现的亮色成为生活的反义词。
新人不常用——气质与经验的多寡无关。
一行字紧追慢赶一根导火索，
而灵感接二连三的爆发，则纯属意外。
握紧在场的枝桠，握紧溪水的蜿蜒，
在气温达到零度时，收缴坦白之后的平静。



4.守恒



物质守恒，城乡交错
孕妇挺着大肚子挤进了塌陷的公交车
一股烤焦了青春的味道
在车厢里迷漫，按捺住一场争吵
言外之意：喧嚣在分娩烟囱
肮脏的话语聚结在喉管的内壁上
与腐败的挂饰别无二致
每个选项，都像是违禁品
风暴摇晃着身躯，完成对空虚的填空
在街道定稿的前夜
情事的利剑终于磨成了发簪
下水道哼着简陋的小调
花痴们醉了，情敌们醉了
醉在刀子嘴豆腐心的表达里



5.风在身后



风在身后。尘世破败不堪。
只有我知道树木摇头晃脑的真正原因，
天空悬挂一张透明的网。
过往的人们无动于衷，像拉锯，
各自拉各自的，仿佛世界
是遗忘多年的朋友，一场雨缓缓地下降。
蹉跎与对白一起完成了心愿，
街道的拉链也被拉开。唯一的生机，
多么陌生！路边的垃圾桶凋谢了，
我看到了以前根本不可能看到的人和事。
——风在身后，仰着脸，缩着肩膀。
风，掩饰我的恐慌、空旷；
树木的疑惑，让我受益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