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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绍山:拆迁时代的精神变异与阵痛
    • 作者:李绍山 更新时间:2015-12-01 03:19:50 来源:东方文学网 【字号: 】 本条信息浏览人次共有734
    [导读]常聪慧一组短篇小说分析



    拆迁是当今社会一个话题,也是敏感问题。一般人的心里,拆旧换新,以旧换新,是好事。城中村改造,棚户区改造,确实是民心工程。但是拆迁也会带来问题,这个问题不仅仅是关涉物质的,也有关涉精神的,常聪慧诸篇小说对此做了深入而广泛的描写。她并没有特别写拆迁补偿的世俗满足,也没有写太多乔迁新居的大众喜悦,她更多的关注拆迁背景下人们深层心里与精神的无奈与不安,痛苦与纠结。似乎让人觉得,拆迁是一场文化变革,是一场时代的阵痛。这个阵痛不会马上消除,也不会是挥之不去的噩梦,而是现代中国社会发展的一个必然环节。

    睹物思人是一种无奈的惆怅,情感寄托则是一种聊慰的诗意。《荷塘无月》表现了荷花与朱文一对中年情人因为拆迁而各奔西东的怅怅。荷花的茶楼是车站附近烦扰商业区的一个宁静的港湾,男配角朱文在东奔西颠的商务之余落脚于此,让疲惫的心灵得到宁静和诗意的抚慰。他与荷花相亲,一个雅男子,一个良家女,借着茶楼雅居,诗情画意,有不少的默契。但是,茶楼“荷塘”被拆,荷花一无去处,不知终归,朱文因事务滞留他乡,生活就是这么的不尴不尬的。在生存满足的一面外小说展示了它苍黄匆促的另一面。小城的风情,尽管不是文人期待的那种浓郁的人文风情。小说对茶楼的布设、静谧及其茶道美,写得分外真切。

    全景式的展示拆迁对地方人民生活产生重大影响的是《陌生人》那一篇。小说是一个中幅短制的篇幅,描写了城中村柳林桥人在拆迁时代的精神困境,展示了王家一家人在村社变革中的悲喜剧。王祥作为社区干部,对拆迁自家房屋也想不通,心里拒绝,但是又不能违抗政府的拆迁指令。媳妇海青晚上睡不着,“两个思想左右互搏,一会儿咬牙切齿要坚持到底,一会很泄气的破口大骂。”王母作为家族之首,签字时,唱着男人的名字,“说她把好好的家贱卖了,哭得死去活来。”离开老宅后,“要死要活又闹得厉害。”王祥(哥哥病死)被迫的去做嫂子的拆迁工作,“大嫂坐在客厅里哭大哥,要他做主,别让外人欺负他们孤儿寡母……”王祥难堪地给大哥烧了柱香,漠然离去。第二次去做工作,侄女从楼上扔下一把菜刀,叔侄几乎恩断义绝。王母把补偿款大部分搦在手里,儿媳也非常的不满意。王母与儿子儿媳租借同事的二室一厅的旧房子,嫌屋子窄院子小,媳妇海青嗤笑了一句,“不是行军打仗,要迈多大的步子啊”,这一句,王母不依不饶,挑起事端,要儿子教训媳妇。海青一怒之下,回了娘家。而儿子王祥不得不抽打自己嘴巴子来对付几欲休克的母亲,恨不得把自己抽死了干净。

    小说从王祥的角度对拆迁下的社区精神痛苦做了深刻的挖掘。作为社区干部,他卡在个人利益与公共利益之间纠结。描写他签字的心情,“觉得他是出卖了祖产的麦克白”。迁居后,他又卡在在母亲与媳妇之间,他既不能不顺从固执的母亲,——母亲因为不愿离开族居而变本加厉的苛刻他,他又不能给还算孝顺的媳妇予更大的压力,只有自己受着。当他第三次做嫂子迁居工作的时候,他突然发现,嫂子侄女人去楼空,让他很不是滋味。尤其是他发现了被丢弃在老屋里的一只小棕熊,而那只棕熊是他当年参加工作第一次发工资,给可爱的侄女买的玩具。这时候小说写道:“他走上前,弯腰去捡,胸口突然疼了一下,又是一下……他感到一阵万箭穿心,又如被生生撕裂般的疼。”可以深刻地体味,没有比这个细节让做叔叔的更痛苦更难堪的了。小说还写了王祥面对拆迁后老屋一片废墟的情景,“昨天这还是他的家,他在各个房间徘徊,被一种叫‘忧伤’的东西紧紧抓在手里不肯放过,此时失去了窗户和门子的老宅显出被逼进死路的狰狞,列祖列宗挤在黑洞洞的阴暗里,透过窗子恶狠狠望向外面,只待忍耐不住一起扑将出来。他打了一个寒噤。”老屋,故土,宗族,几乎是中国百姓生命中的解不开的情感死结,而社区拆迁,恰恰对他们是一场文化命运的深刻考验,此外,也间接考验着我们的这个政府社会正确地进行文化变革与调节的能力。

    常聪慧还有一类小说,从更多的角度,来展示拆迁带给这个时代的精神缺憾。《一只蚂蚁的飞翔》的主人公澹明是企业里的销售代表,业务精湛,勤恳敬业,对本城历史上卢家海外闻名的“盛科公司”这种优良的商业精神传统充满敬意。但是让他怅然纠结的是,盛科公司的残缺而庄严的大门楼在挖掘机的轰鸣声中倒塌,他不忍心它片甲无存,费尽周折,收藏了那块浸满历史沧桑的门楼牌匾,算作一点安慰。小说以此为立意,展开了主人公与卢家后人那位高贵气质的卢金妮的爱情波澜。卢金妮是卢家的子孙后代,有淡淡的冷漠,举止大方得体,但不乏内心深处的激情,富有才情,身上流着卢家的血液,湛然或存着盛科公司的精神烟雨。两人不期而遇,精神一拍即合,虽不免世俗私情,也十分的光明正大。小说同时夹杂着主人公的上级杨科长这种首鼠不端的商业竞争的描写,诠释着时代的善恶与美丑的较量。

    认真说,年轻人是十分喜欢变革的,拆迁与重建也许是他们的精神盛宴。然而有了些年纪的人,尤其看惯了春花秋月,精神退守在惯常世界的老人们,拆迁就变成了一场病痛甚至一场噩梦。《风吹不走的》和《宜居之地》就是写老人世界的拆迁阵痛的典型作品。前者小说中的烟爷,世代居住滏阳河边,滏河水浸渍了他的灵魂,柳林桥及其边上的古杨老神树几乎是他生命的依存。他自小是个瞎子,黑暗的世界逼着他出走过,跟着拉二胡的师傅走南闯北,当他再度回到柳林桥的时候,他的哥哥把自己相亲的女人留给这个苦难的弟弟当媳妇,从此走过柳林桥而永远的消失了。烟爷似乎总能看到哥哥整日的蹲在桥边,凝视远方。他思念哥哥,爱柳林桥,爱老神树,也更爱这个灌溉着这许多生命的滏河水。尽管烟爷的生命里有着巫灵与善神的宿命根植,但是柳林桥拆迁,大地的震颤,一切将变成废墟,荡然无存。小说以乐府抒情诗的笔调,通过二胡曲《江河水》那悲哀韵律的渲染,尽情描绘了老人世界的无奈与悲戚。

    《宜居之地》的题材也是柳林桥拆迁。小说里的这位老人,因为拆迁有了相当的补偿款,借居的祥龙湾住房十分的宽大,但是老伴儿早死,一个人,内心空落落的。发小老秦也有了拆迁补偿,本来可以买车或打的,然而还是觉得买个电动车稳便,结果不幸死于车祸,这让老人黯然神伤。他住的二十一层远不是原来的老屋民居那样踏实接地气,“摇摇晃晃”得可怕。大楼建筑在一片坟地上,他觉得楼上鬼魂乱窜,睡不安稳。大马路上的汽车声音破空而来,也不让人安宁。空虚的老人满世界找自小就喂养大的“黄皮”狗,没想到“黄皮”回来了,却招来了一群无家可归的旧邻居的狗们,都是村子拆迁而无路可走的流浪狗。这些狗把他的家里弄了个乱七八糟,而“黄皮”经过拆迁的震颤和颠沛流离,业已变了性情,这让老人很是不快。看着“黄皮”想起几年前的老伴儿,做梦梦见了她,她说老秦追着要娶她,他醒来很不舒服。乡谊四邻也早于四散居住,凑不到一堆儿了。小说写老人不适应,老人的孤独,尽管不都是因为拆迁,但作家怀着悲悯的情感写他们的处境,令人读罢唏嘘再三。

    城市的拆迁与重建,是现时代中国推进现代城市建设的一场物质革命。作家对此给与被拆迁者的深层精神关注,是责任是承担也是人文关怀。小说在表现社区民众精神变异与痛苦的同时,也在呼唤着一种超越的精神视界。小说在描写人们感情纠葛,利益争执,婆媳纠纷,乡谊四散分化的同时,也充分的描写了积极与包容的人间情怀,那植根予深厚传统文化精神的求同存异的根脉最终没有从人们的心中拔掉。生者繁杂变乱,是是非非,夫妻小家庭和家族大家合合离离,然而生死天道之文化大血脉的往来抉择,无论生者死者还是要走在共同的回归之路上,默默相视,彼此的坚守。作家敞开和谐人间与中国梦的美好情怀,认真发掘与讴歌着这一文化精神理想,与拆迁阵痛的描写交互变奏,是十分客观真实且难能可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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