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念那一片风景 (组诗并序)
一人独自游山,不如与众人同游, 与俗客游山,不若与文人同游。山川之美,景色之宜,草木之绿,飞鸟之鸣,山风习习,芳香袅袅,其中乐趣,道理,常在俯仰之间,谈笑之间,有所领悟。游山归来,用山中泉水洗去疲惫。然后围坐,尽享山中蔬菜,瓜果,鱼肉。开怀畅饮,真是;出门一笑大江横,我辈岂是蓬蒿人。 彼此叙真情,吐真言,那种社会忌讳,虚假,荡然无存。人生难得此刻闲,风光最宜放眼看。
身在山外看山,那些生机秘密,尽藏于大自然的红绿裙中,那些曲径,幽路,小桥流水,引得你无限遐想。身在山中看山,也不过是老树,杂草,野花,落叶,松土,野蘑菇,飞鸟而已。 走在前人走过的路上,看久了,也觉得平淡无奇。风景如此,生活亦然。我们应该留恋的是那些红绿以外的东西。
我在桥上看风景,有人在山间小屋的窗口看,我也成了风景中的一部分。还有人看着这一切。都是被看者,那谁又是真正的看者呢?
这几年,我和辽阳作协的朋友们,每每于春天,夏天,秋天,去天华山,大青山,瓦子沟,石洞沟,关门山,等处游玩,归来兴致有得,即命笔为诗。我怀念那一片风景,更怀念一同欣赏那一片风景的朋友们。若干年后,回首往事,自然有无限感慨。
是为序。
一 美在远方啊,美在远方
旅行车停下来的地方
就是我们渴望的终点
无名的美 还在更远的地方
这是秋天, 2007年10月20日
山上的树叶还没有落尽 偶尔
你还能看到昨夜的残雪
我和这些热爱文学的伙伴
青铜器 古钱币 山水画 MP3
来到丹东宽甸县的天华山 怀揣着
被这个时代渐渐冷漠的宣纸 墨水 笔迹
登上绝岩峭壁 到达山顶
真是风光最宜放眼量
我爱春天 我爱夏天
我也爱万物凋零的晚秋和即将到来的
严寒和风雪
二 沿着山路往上攀
这是丹东宽甸县的天华山
巍峨 险峻 直入云天
鬼斧劈出石缝 山泉出于林间
可我不知道它的来处
登上千米的山顶 已是汗流满面
更远的山顶上 有一尊石头
酷似开国领袖毛泽东的侧面
他来自历史 也来自自然
人世间的怀旧的情绪
弥漫在苍茫之间
沿着山路往上攀 沿途都是风景
最美的风景总在高处 要到达那里
我们要依靠那些石阶 栈道 铁链和铁环
三 枫叶在秋风里红着
其实,我是一个胆小的人
我畏惧从高处往下看
我只是在画图里 在哲学中
想像一些高度 而那个云端又遥不可及
在现实中 我从没有离开伙伴
一个人去登山险远
现在 我和辽阳作协的热爱山的伙伴
穿过城市 路过农村 驶过
触目惊心的盘山公路
来到高耸入云的天华山 一步一步
沿着山路往上攀
人生的好风景尽在中年
枫叶在秋风里红着
山泉在石缝间 在低洼处潺潺流着
许多好风景也在慢慢流逝
候鸟南飞 没有留下翅膀的痕迹
照一张合影吧
我知道 我已经不虚此行
四 我就是冲着漫山遍野的红叶来的
这是2007年的深秋
燕子南飞 万物开始凋零
一阵松 一阵紧的秋风 从四面八方
冷飕飕的吹来
一些树上还有昨夜的残雪
我和辽阳作协的朋友结伴远行
天空开阔 万里无云
落木残秋 可我并不伤情
看着风光秀丽的天华山
我要告诉你
我就是冲着这漫山遍野的红叶来的
我还要告诉你 此时此刻
党的十七大正在北京开着
这是一个收获的季节
我要告诉你 这漫山遍野的枫叶
不是一下子变红的
许许多多的事物都是慢慢变红的
五 现在
从天华山顶下来的时候
暮色渐至 夕阳在秋风中照着
我们脸上的疲惫和喜悦
四个小时的登山跋涉 让我们看到
许多美好的景色 生活中有太多的美好
让我们目不暇接
现在 我们开始围着圆桌吃饭
山里的蘑菇 野菜 小公鸡
也热气腾腾 叙述着我们不虚此行
我们的红绿思想 芳香感情也不许要
隐蔽在花草的深处 岩石的后面
酒杯里有着透明意思
照相这个瞬间 写下一些难得的文字
也许我们老了的时候 拿出来看看
别有一番滋味在浮出我们的记忆
一飒风雨洗春秋
六 和辽阳作协的朋友去天华山
天亮的时候
我和一群热爱山的伙伴
远行到天华山旅游采风
汽车驶出童年的小院
穿过少年的花园 在青春涟漪的湖畔
停顿了一下
就到了人生风景的最佳处
这是十月的金秋 是万物成熟的季节
这里的山 苍翠 宁静 深远
还有一些事物
是我们所不能虑及 它们存在于我们的意识之外
我喜欢万物萌生的春天
也喜欢夏日茵浓处隐藏的故事
还喜欢红绿落尽 万物本来的样子
岩石 秃山 流水 蕴涵着
纷纷纭纭的万物
一些存在正在消失 一些存在正在产生
它们小如尘埃 我们没有看出来
还有更多的景致我们没有看完
只因为 天色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