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


“一醒来，就不想上班。”妻子说
我靠在床上抽烟
窗外传来几声狗吠
那是遛狗人在绕着人工湖转圈
自从下达禁狗令就改成晚上了。
山风更凉了，我拉了拉被子
想起杜甫的诗句：
形容山峰之高如一把刀
切蛋糕一样，分割生死、晨昏。


《谈一首诗的写作》


我在一首诗里写一个乞丐
三番五次向我乞讨。
袁魁说“为什么要搞什么第一次，第N次。”
世界坐标也说“第几次都没关系，没必要交代。”
可我知道很多细小的事情
在一次次的打扰下，你会疯的。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
真希望来一场龙卷风，把他刮走。
“我爱你中国”
看一年级孩子画的天安门上插的红旗
感觉像门楼上冒烟儿。


《失眠》


她说床太大了
无法入睡。
移到另一间小床。
我把多余的被子抱开。
她说不用
被拥挤的感觉挺好。
你离开的几天也是这样。


《抱怨》


她抱怨我驮不起她。
“我怎么驮不起？”
“我说的是生活，不是骑车。”


《诗句》


我一会醒来一会做梦。
有人翻开我的日记
并大声读出。
我说醒来一定要记下
但它们像白鲸潜入深海
我驾着小船徒劳地追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