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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杏蓬:孔夫子门前的两尾草鱼
    • 作者:欧阳杏蓬 更新时间:2010-04-08 04:11:26 来源:原创 【字号: 】 本条信息浏览人次共有2034

     

    两年前我在网上看到过宁远文庙被文庙广场开发商毁坏的报道。这让我有点不理解,什么商人敢在国家保护文物头上动土呢?问题的答案又是那么简单,除了利益,还会有什么呢?宁远文庙是宁远历史的一个标志,也是宁远人兴学重教、传播传统文化的一面旗帜,怎么会受到破坏呢?问题很简单,然而被利益蒙蔽之后,简单的问题会很复杂,复杂到几年都解决不好。而抛开这些,进入我个人的思维,我却发现自己好多年没去过宁远文庙了。沉思起来,脑海里除了一个宁远文庙的轮廓了。

    我第一次去宁远文庙还是我在清水桥中学上学的时候。宁远县文化馆的文学指导龙亚屏老师当时还在世,我去拜访他,过宁远文庙大门,走其檐下走廊,过高墙门洞才到宁远文化馆的。当时守门的女人不让我进去,我报了龙老师名字,才让我走这近道的。我唯一的记忆就是地上铺石板,有一池绿水,绿水之上有三尺台阶,阶上有一四柱牌坊,牌匾上刻“櫺星門”三个大字,不仔细辨认,几乎看不出来。而四条石柱却是雕龙,龙首突出,样子凶悍,气势逼人。横粱上雕麒麟,左右相对,举足腾挪,霸气十足。站在牌坊下往里看了一样,朱红大门紧闭,眼光跳过那些铺在地上的长长短短的石板后,又折回来,看牌坊前的池塘。绿水有有几荷,孤单的立在水面,相望无言。两只本地麻鸭在水上游荡,湿漉的羽毛没有一丝健康光泽。水里,不见任何的生物,哪怕是一尾鲫鱼。

    那次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近过文庙的大门,倒在宁远文庙刷得深红的墙下走过一回。宁远当时正轰轰烈烈的发展房地产,人们的目光也对准着经济,宁远文庙也不会受冷落,中国人都知道借文化搭台经济唱戏路子,估计宁远文庙也没被少利用过。利用就利用吧,总比不用好。我自己被生活追得日夜不得安宁,也就顾不上这文庙是怎么搭台的了。当看到有关报道之后,心里才有些不平起来。

    这次去宁远文庙纯属偶然。

    我跟几个朋友在宁远国际酒店吃完中饭,该忙的去忙了,身边就剩下了一个17年未曾相见的大勇兄弟了。我们在酒店的大堂里坐了一下,相互了解了分别后的生活状况等待鞥俗话和套话,就走了出来,沿着水市路往东走,然后折向九疑大道往北走,走到底了,又折向西走文庙路,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文庙广场。发现还有时间,就走进了文庙的大门,买了两张门票,正儿八经的走了进去。

    门票每张25元,大勇兄弟嘟囔了一声“抢钱啊”。

    我去年元月份去北京,跟一伙朋友去游故宫,每张门票100元。

    25元不多,但对于宁远文庙呢?

    我迄今还没有去过舜帝陵,不知道那边的门票是怎么收费的。

    宁远文庙里空空如也,只有我跟大勇两人。

    大勇铁匠出身,对文物古董理解不多,进了园子,就转悠开了,我还在那牌坊前录像,还没有录完,他就转了一圈,出来了。宁远文庙不大,他速度也够快。我继续用手中的DV录像,他趴在水池的铁栏杆上,看水池里的鱼。我进门的时候就瞥了一眼那水池,水面十分干净,没有任何植物。我看大用看得出奇,就挪过镜头,想扫描一下水池,却在水里,看见了两尾草鱼正从售票处的大门,游向对面的红墙下。草鱼是家鱼,非欣赏鱼,在这水池里看见,感觉怪怪的,仿佛这是宁远人的土办法,没有金龙鱼,看看草鱼也是可以调情的啊。鱼不肥,状态却十分亲昵,相伴不离、怡然自得的样子,仿佛与高墙外面的喧嚣毫无关联。我想,即使是在孔庙门前,它们该是快乐的吧。空子自己也说,有教无类。对我们来说,水里游的不管是草鱼,还是金龙鱼、还是锦鲤,抑或是鲫鱼,我想,都是智慧的鱼。即使是在红尘中,在物质世界里,只要在这里,它们就是单纯的,它们毕竟活在孔子的视线里啊。

    感叹了一下,我就往前面走。

    大勇依旧趴在铁栏杆上,不知道是看鱼、鱼在看他,还是彼此无关,各自看着自己。但那神态,却是凝聚专一的。

    走过櫺星門,我看地上的白石板,并没有特别之处。石板两册种着桂子,约尺半高,整齐划一,直排列到大成门门口。大成门上有一副对联,上书:“千年文庙万代德名,半池风荷一院丹桂”,蓝底金字,平庸如斯。走进大成殿,看到浮雕龙凤石柱,心里才惊叹起来,龙的阳刚、凤的阴柔相得益彰,这是宁远人的手艺么?如果这是宁远人的手艺,我们今天的宁远人应该脸红才是,这么多年了,我们都无法超越。石柱共12根,高约5米,整齐有致,撼人心魄。大成殿殿内正中是清朝康熙皇帝手书“万世师表”,南面悬挂清朝光绪皇帝题书“斯文在兹”匾额。我对大清没有多少好感,过一眼即离开。面对着孔夫子,心里有些不安,觉得我这样的凡俗人面对着圣人,只能看见自己的浅薄和鄙陋。两侧的曾子、子贡端坐着,仿佛一下子带着我穿越了时空,只觉满殿满堂都是儒生士者的身影在交错重叠,汇聚成文明的辩论与经典的传承。柱上的那些对联变得无足轻重,而这一屋寂静却塞满玄机。我却静不下心来,我无法去体会,转身出来,进入崇圣祠,扫了一眼两侧对称式排列着登圣坊、步贤坊、腾蛟门、起凤门、乡贤祠、名宦祠、东西庑、尊经阁、明伦堂建筑,退步出来,大勇还在那里,靠着栏杆,对着大成门,等我出来。

    院落里十分安静,即使广场上有流行音乐在轰响,却不影响这院里的安静。

    一墙之隔,一个世界,却是两种境界。

    我走到大勇面前,大勇不说话。

    水池里的鱼依然在游。

    大勇递给我一支烟,我挡了回去。

    我们现在是鱼,在孔夫子的门前,怎么能让孔夫子闻到烟臭呢?我想说,我没有说。而是看着脚下水池里的两尾草鱼,心在随那鱼游着,忘了俗世的约会。

    2010.4.8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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