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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淦:独山孕妇
    • 作者:沈淦 更新时间:2015-08-18 05:39:18 来源:东方文学网 【字号: 】 本条信息浏览人次共有1118

    1944年12月2日,日军攻陷了贵州南部的独山县城,致使省城贵阳危急,陪都重庆震动。敌寇所到之处,“奸淫掳掠,凶暴达于极点”(许晚成《抗战八年重庆花絮》),县城大火燃烧竟达七个昼夜,全城房屋百无一存,县境内被日军杀害及冻饿病死的民众达19800多人,城内16000余栋房屋全部化为灰烬,昔日有“小上海”之誉的黔南重镇倾刻之间毁于一旦。12月8日晨,当敌军因兵力不足而撤退、国军“克复独山”时,早已是满目焦土、遍地瓦砾,到处是无名的弃尸、到处是难民的哭声。1945年元旦,国民政府在告全国军民同胞文书中指出:“去年为危险最重而受患最深的一年,敌人侵犯到贵州独山,这一年实在是第二期抗战中最堪悲痛的一页。”
    敌寇的暴行激起了独山人民的普遍反抗。由于县城已化为焦土,敌军不得不下乡寻食。七坡乡乡长岑越龙已因率众武装抗敌而负伤,敌人来到他面前时,他佯装已死;当敌人离开他向前走时,他便举枪击毙了两个敌兵,自己也壮烈牺牲。
    上道乡某村乡绅石玉森,痛恨家乡陷敌,登高一呼,将全村青年武装起来,有组织地打击敌人。某日,一群敌兵下乡搜索,石玉森率领村民与之大战,杀死敌兵十一人,逼得敌人不得不从原路撤退,半路上又被埋伏着的村民黎有常击毙一人。在这场战斗中,村民蒙锡成、蒙永连等九人亦被敌人打死打伤。
    另外,还有赤手空拳夺敌枪的山王庙农民王时有、斧劈敌寇的布衣族农民卢永章等,都让人们难以忘怀;而一位不知名的独山孕妇与敌寇的抗争,更给人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在独山城郊的一个山谷间,有一个大石洞,原系国军的弹药库。大军撤退时,仓皇间没能来得及破坏。一天,一百多个日本兵劫持了一群妇女,逼进山洞内强奸,这位孕妇也在其中。日本兵们眼看着她已即将分娩,便厌恶地挥挥手,让她自己寻找一个秘密地点生产。孕妇在洞内徘徊良久,忽然发现,这里竟然是个弹药库埋藏地,便默默地走出洞外,寻觅火柴。忽然遇到一个逃难的同胞经过这儿,孕妇连忙迎上前去,详细叙述了洞内敌寇的种种兽行,并希望借其火柴,与敌寇同归于尽。或许,这位难胞也隐约听到了洞中妇女们撕心裂肺的号哭声、叫喊声吧?激愤与感动之际,便对孕妇说:“你是两条人命,为了即将诞生的孩子,你赶快离开这儿,跑远一点吧。至于这群野兽,还是由我来对付!”于是,这位难胞摸索着进入了漆黑的山洞,点燃了弹药。随着一阵天崩地裂的爆炸,那个难胞、一群中国妇女与一百多个日本兽兵全都葬身于洞中。由于山体崩裂,驻扎于附近的日本兵亦死伤不少。活着的日本兵以为中国军队设埋伏、“有怪计”, 无不惊慌失措。于是,这番爆炸也成了日军撤退的原因之一。
    独山城北有座深河大桥,附近有美军的军用机场,美军撤退前炸毁了这座桥。而独山县城则是抗战期间日军侵入中国内地的顶点,深水桥亦成了日寇不可逾越的障碍,故而对日寇的进攻有“北起卢沟桥,南止深河桥”之说。确实,正是独山战役之后,日军便节节败退,直至次年8月宣告无条件投降。
    我们中华民族有同自己的敌人血战到底的气概。在独山孕妇与那位不知姓名、甚至不知性别的难胞身上,不也充分体现了这种英勇不屈、视死如归的精神么!

    江苏省南通市濠西园84幢601室 沈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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