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沃青山
- 作者:亦老 更新时间:2015-05-28 03:30:33 来源:东方文学网 【字号: 大 中 小】 本条信息浏览人次共有1220次
[导读]
让时间回溯到公元一九三五年初。红军一路向西、成破竹之势,杀入贵州。遵义会议后,红军突然向北,兵锋直指川南重镇合江,国民党反动派吓破了胆。为了防止红军北向川南,威胁重庆成都,蒋介石匆忙调集川黔军队,沿
让时间回溯到公元一九三五年初。红军一路向西、成破竹之势,杀入贵州。遵义会议后,红军突然向北,兵锋直指川南重镇合江,国民党反动派吓破了胆。为了防止红军北向川南,威胁重庆成都,蒋介石匆忙调集川黔军队,沿长江及南岸之赤水河流域一带布防。
“请问先生,这里可是袍哥人家?”看到五通场口鹅卵石石板凳上,孤身坐着一人,身穿阴丹布长衫,手拿一块白布围帕,与约定的特征相符,便计算着是他要寻找的人。看看四周没人注意,李亚琼过去悄悄搭讪。
“天不缺、地不陷,今有宏图出草庐。”那人小声回答。
“地有柱、天有维,天地反转地成天。”
“先生,请进屋说话。”那人领着李亚琼拐入一条小巷,进了一间小屋。
“山里冬天有点漫长,”周华轩说,“但是春天到了。”李亚琼回话。全部暗语都对上了。
“春天同志远道而来,辛苦您了。”周华轩关上门,“同志,我们盼您盼得好苦呦!”五通场上周华轩迎来了一位尊贵的客人、化名李清泉的教书先生,“这里就是我们的联络点。‘冬天’周华轩在此恭候,组织上要我们休眠、等待,等待‘春天’同志。”
“这是鸿初同志的信函。”“春天”李亚琼帽子夹层里拿出中共泸县中心县委书记刘鸿初的纸条,并说,“以后就叫我李清泉,是你的远房老表,清末童生,因清朝覆灭,未有进取。”周华轩看后,把它烧掉。
“春天同志,您的落脚地已经安排好,明天我们就去。”
“哪里?”
“石顶山。”
“离这里有多远?”
“不远,只有大约三四十里地儿。”周华轩说,“只是一路几乎都是上坡,有些难走。”
第二天大约五更时分,李亚琼和周华轩胡乱的扒了两碗红苕稀饭,趁着夜色依旧,就上路了。这里是崇山峻岭,绿树成荫,林中小路直插云天。因为人迹罕至,路上长满青苔,稍不留神,就是魂泊深渊。这江南真是个好地方,大冷的天,依然青山不老,峰险岭拔,曲曲幽径,深无尽际。幸好路边长满树木藤蔓,让人减少了些许胆战心惊.
“这条路好险!”李亚琼喘着粗气,“既陡又窄,下面又是万丈深渊。”
“这里还不算险,往上面越走越难走,”周华轩也喘着粗气,说,“最难要数天梯,那个角度,几乎垂直,人稍往后仰,就会掉下山谷。若是这里设勇把守,就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上了山,到了石顶寨一带,就平坦了,方圆好几十里地,都是浅丘,都是肥田沃土。由于这里易守难攻,还可以屯田自足,是兵家屯兵的好地方。”
终于爬到山上,李亚琼回头瞭望,一览众山,纤尘不染,层层梯田,远接天际,天高云淡,峦泊梅香;有几处浓雾抹过山峦,成雾荡峦飘,顿觉情形与蓬莱无异。真的让人心旷神怡:“这里是个好去处,风光秀丽,将来革命胜利了,可以开辟成风景公园,让我们的工人阶级和贫下中农等等广大劳苦大众在工作之余,来这里赏玩仙境、娱乐休闲。”
“就在这里歇一会吧?”周华轩提议,“爬山很累人的,这大冷的天,还是大汗淋漓。你看,衣服都湿透了。”说着,拿出汗帕揩汗。
“我还没有见过这么高这么陡峭的大山。”
“可春天同志,你的劳力不错,完全可以跟上我。”周华轩喘着气,说,“我们山里人,爬山如履平地,特别是那些苗家人,更是健步如飞。”
“哦,老表,记住,在这个地方,不能叫同志。”
“对对,忘了。老表!”
“恩,老表,”李亚琼问,“这里的群众基础怎样?”
“这里比较闭塞,对共产党和红军不大了解,只是最近乡上召集各保甲开会议事,普通的人们才知道所谓‘赤匪’,说他们要抢粮食,要杀红路,要‘共产共妻’。”
“大家相信吗?”
“起初相信啊,”周华轩说,“但是经过我们的宣传,很多人不相信了。我们跟他们说,如果真是这样,红军能起势吗?广大劳农大众会拥护吗?在那些地方,大家能够跟红军闹革命吗?”
“这里农民和地主关系怎样?”
“关系不怎样,地主大多待人苛刻,农民对他们恨之入骨。但是,这里的农民养成了逆来顺受的习惯,都是拜倒在‘东家’脚下。只要有地种,稍微能够挣扎生存,农民就只好任地主恶霸宰割。”
“看来,我们要启发农民的阶级觉悟,让他们起来跟地主斗,路子还长啊!”
“不过现在大家都相信,红军是穷人的队伍,共产党要带领农民打天下。”周华轩说,“这里有些人外出接触过红军,他们回来摆谈到真实情况,很有作用。”
“要抓紧群众工作,没有群众,我们就没有立锥之地。现在红军已经打下遵义,我们要赶快把贫苦农民组织起来,迎接红军入川,时间紧、任务重啊!”很快他们到了石顶山松柏园。
这是一个 封闭型的四合院,南、北各有一座三层碉楼,整个建筑约有一千多平方米。松柏园北面靠山,东南西三面地势开阔,比较平坦,南面总体向下倾斜,几百米外才有人家。视野十分开阔。
“周大哥,”向玉章开门,“快快,请进屋!”
寒暄毕,“这就是我跟你介绍的教书先生,”周华轩介绍,“他名叫李清泉,你就叫他李大哥,说是你的远房姐夫。”
“李大哥好!”向玉章紧紧握住李亚琼的手。
“这位是向玉章同志,”周华轩介绍,“他是自耕农,木工活比较精细,常外出帮人,很是同情穷汉,也不计较工钱吃喝,和大家都能掺和,与外界联系比较广泛,在这里是个人物。他对共产党比较了解,看到贫苦佃农被压迫被剥削被欺凌的惨景,非常痛恨这个人吃人的黑暗制度,已经多次提出要加入组织,愿意为了革命而出生入死。考虑各方面因素,暂时没有发展他进入组织。”
“哦。玉章同志,我们相信你,需要你。”李清泉呷了一口茶,“这茶不错。清香,其味悠长。”
“这是自家种的清茶,”向玉章,“这荒山野岭,出产不多。我这后山上土地贫瘠,可是很适合茶叶之类生长。”
“这个地方好,是个四合院,周围开阔,几百米没有住家,很适合我们开展工作。”周华轩说。
“这个地方好。”向玉章也说,“在这里你们放心,那些保甲长是我的拜把子兄弟,我放话出去,他们不敢不听,安全绝对没问题。”
开饭了,“周大哥,你来了?”
“来了来了,这位是他堂客向二嫂。”
“二嫂你好。”他转过头,嘱咐大家,“我们不能叫‘堂客’,这是歧视妇女。共产党讲男女平等、尊重妇女,两口子叫‘爱人’,可以称老公老婆。外人见了可以叫先生女士,或者哥嫂兄弟之类的。”
“哦,我们说惯了,二嫂,你不怪罪吧?”
“不怪不怪,周大哥。”向二嫂说,“我们周大哥啊,待我可好了。”
“那你就嫁了他吧。”向玉章说着,嘻嘻一笑。
“你谅老娘不敢?”向二嫂揪着向玉章的耳朵,“你这死老头子!看你还敢乱说。”
“哎呦哎呦!轻点吧,我的姑奶奶!”向玉章说,“今天闯傩哼儿(合江话【下同】:撞鬼)了。”
“你敢说老娘是傩哼儿?看你还敢说老娘是傩哼儿!这回饶你不死,下次再敢,”向二嫂放了手,“你看老娘……”
“我这小姨就是,”周华轩对李亚琼说,“有点野性啊?活脱脱一只女老虎。”
“野性又怎么样?看老娘不把你收编了!”向二嫂走过来,把手腕搁在周华轩肩上,有点撒娇的说,“今天这只母老虎,老娘当定了!”
“这是李大哥。”向玉章缓了口气介绍,“你要记住,别人问了你就说,他是我姐夫,远房的。这次请他来,就是当先生,教教菲儿。”
“李大哥,您好。”向二嫂意犹未尽,“李大哥,你可不要跟他们学,这两个野龟儿子。”
一会儿,小姐出来,“这是我家闺女,叫向菲。今年十六了,还是刮调皮(很调皮或怪调皮等意思)的。”
“你才调皮呢!”菲儿跑到向玉章背后,双手蒙着他的眼睛,“爹爹,您猜我是谁?”
“遭打!”
从此,向家大院有了朗朗读书声。
李亚琼除了教书,就是到各户农家走走,了解石顶山的风土人情和人们生产生活情况。用各种方法暗中宣传,让大家认识到这黑沉沉的大地上,还有为劳农大众谋幸福的中国共产党和中国工农红军。
这天,劳累了一天的李先生刚要睡下,外面传来敲门声。
“请进。”李先生开门,原来是周华轩到了,他还带领两个人。
“李先生,这俩人今后就是您的左右二臂。”周华轩介绍,“这高个子是五通团练精选二分队的队长赵欲樵,人们叫他赵老高;这位胖哥名叫冯剑魂,是五通场上讲武堂掌门和五通场联防队队长。”
“二位仁兄好。”李先生双手抱拳作礼。
“李大哥好。”二位一齐抱拳行礼。
“就是前次说要与我介绍的吗?”李先生问。
“正是。”周华轩说,“这二位出身贫苦,与地主恶霸势不两立。以前走南闯北,很讲义气。他们现在虽然公开身份是乡上的人,但是他们‘身在曹营心在汉’,早就想揭竿而起,早就想跟了红军闹革命。”
“这二位和我是亲兄弟一般,李先生不要计较。”向玉章补充。
“我和玉章兄、华轩兄情同手足。有什么事,李先生尽可吩咐,”赵欲樵拍拍胸脯,“用得着小弟的,小弟绝对不打腻姿(不偷懒,听从指挥、敢干等)。”
“我也是。请李先生放心。”
“干我们这行,是血盆里面抓饭吃,”李亚琼指着自家的脑袋,“这砂罐儿就是㮟在裤腰带上的。到了当口上……”
“先生放心,既然认准了您,跟了您,我们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只要眨一下眼睛,就是兮儿哥(软弱、不正经)一个!”赵老高发誓。
“兄弟我不会说话,老高说的就是我胖哥心里想说的!”
“那好。现在你们俩就好好训练自己的队伍,什么也不问,听候消息。”李亚琼叮嘱,“特别注意,不要走漏丁点风声。”
“先生不用当心,”赵欲樵说,“现在到处都在说,赤匪已经打到贵州,就要打过来了,到处都是人心惶惶。王乡长还嘱咐我们,要好好训练,准备与赤匪拼个死活,你看,这不正好。”
“你们那些手下到时能听话么?”
“先生放心,都是铁杆兄弟。”赵欲樵说。
“我也是,先生也请放心。”
“你们那帮兄弟知道赤匪是干什么的吗?”
“我们俩早就去过江西匪窝——不,红军窝,知道红军是穷人的队伍。他们提出‘打土豪,分田地’正中我们穷棒子的心,我们早就知道。什么‘杀红路’、什么‘共产共妻’,完全是子虚乌有,是骗人的鬼话。我们早就盼他们打过来了。如果他们打过来,我们的那帮穷兄弟们举双手欢迎!”
“你们那个王乡长是什么来头?”李亚琼关切的问。
“王乡长,也没有什么来头,只是听说他,兜了个啥子‘姑爷’在县上衙门头,放屁就成冲天炮了。他压榨穷人最刮毒(最黑心、狠心),五通场上,几乎人人都恨他,叫他“王蛊毒”。”赵欲樵指着冯剑魂,“胖哥兄弟他爹就是被他拉丁,到现在渺无音讯……还有我的妹妹,因为在重庆一个棉纺厂做工,带了个男朋友回家,被他说成伤风败俗,硬给沉了塘……”说着,泪如雨下,牙咬得嗤嗤响。
“待到红军来了,您看我不亲自宰了他!”冯剑魂用力在桌上一拍,眼睛里射出两道寒光。
“从现在起,我们要做好一切准备。”李亚琼说,“老表要和上头(泸县中心县委)联系,马上派人主持军事。”
“已经联系了,来人两天后到达。”周华轩回答。
“这里由于地处川黔边境,又是合江、赤水、纳溪和叙永四县交界,是‘三不管’之地。外加山高路险,人们出去就只有五通和赤水大同、纳溪打鼓比较近。由于交通不便,相对比较闭塞,人们很少外出,对外面知之甚少。但是,这里也是民风比较淳朴,汉苗杂居,关系比较融洽。我们现在关键是要发动群众,团结起来与地主老财斗。要清算地主、要破仓分粮。但是,我们要注意,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不要喊出红军的口号,不到时候不去打土豪、不去破仓分粮,以免打草惊蛇,引起地主恶霸和乡保长们的猜疑……”
“特别是那些自己的穷亲戚,更是你们的宣传对象。”周华轩也说。
“我们要不要给那帮穷兄弟说说,他们也可以去发动群众。”赵欲樵问,“他们的很多亲戚都是穷苦人。”
“当然可以,”李亚琼说,“不过,说话要审慎,不要让人听起来是红军的话语,他们的亲戚有些可是包不住话的。”
“就是,”周华轩说,“一定要能够保得住密的农民,提高他们的阶级觉悟。要让他们知道,只有消灭地主阶级,劳农大众才能够翻身解放。”
“先生,我们可不可以在近期打几个土豪,破仓分粮,让农民受一点实惠?同时也显示我们的威风?”冯剑魂问。
“这可是不行。”李亚琼说,“我们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做好准备,待机起事,迎接红军入川,北上抗日。”
“如果现在打土豪,一定暴露了自己。”周华轩说,“你们现在表面上还是政府的武装,而且这么一搞,必定引起在赤水河流域设防的川军和黔军的注意,不但不能做好迎接红军入川的任务,在此敌众我寡的当口,只会是全军覆没。”
“哦。”
“现在你们的任务只有一个:练兵。而且一定要一切行动听指挥。没有我的命令,不能有任何动作。”李亚琼说,“潜伏、保密,往往一个差错,就会遭致覆盆之灾。切记,切记!不但不能显示我们的威风,而且不能让敌人知道我们的存在。同志们哪,古语说‘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这句老话,大家要铭记在心啊!”
一天天刚向黑,听到“咚咚、咚咚咚咚、咚咚”的敲门声,向玉章知道是组织上来人了,他出去开了门,“哦,周大哥!”他又转身喊,“李大哥,来客了。”
“来了。”李亚琼听到招呼,赶快出来,把他们迎进屋内,“老表,这位?”
“这就是组织上派来的军事指挥员杨岐生。”周华轩介绍,“现在化名何三哥。”
“欢迎杨岐生同志,”李亚琼非常高兴的握着何三哥的手,“哦,何三哥,我们盼了你很久了!”他看着何三哥上下打量了许久,觉得这么年轻,“何三哥同志,你多大了?”
“十八,去年五月满十八。”
“哎!自古英雄出少年,这话不假,这话不假!我们党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人才辈出,”李亚琼看着何三哥,“你这么年轻,又这么高大挺拔、这么英俊潇洒,我们的革命胜利,可是指日可待啊!”
“李老前辈太过夸奖了,我们红军队伍里面,可真是人才济济,我们的林彪同志十八岁那年就是军团长了!”何三哥眉飞色舞,“还有邓小平、李先念都非常年轻,李先念比林彪还年轻,可天已降大任于他们了……”
天亮了,菲儿蹦蹦跳跳来上学。她轻挑双眉,一眼看见教室外站着的这位陌生人,把他上下左右细心打量一番:“你是何人,快快报上名来,省得本姑娘……”
“何三哥。”
“何三哥?”
“到!”一个立正姿势,菲儿赶快捂嘴一笑。
“本姑娘大名向菲,江湖人称‘菲儿’,你要记住了哦!”说着,蹦蹦跳跳进了教室,她回过头,“等哈哈儿(等会儿)哈(这里读四声调,哦的意思),我要来找你哈!”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课,“哥哥,我来了。”她拉着何三哥的手,走出大门。
他们到了一块大石头上,菲儿一屁股坐下:“哥哥,来,坐下。”
“菲儿,这样不好,”何三哥脸色绯红,“我走了。”
“走什么走!你敢走,菲儿就不理你了!哥哥,陪我一哈哈儿。”菲儿心里老大不高兴,可眸子里还是调制出妩媚的目光,“陪我玩玩儿,吹哈儿壳子(摆会儿龙门阵),就拐了(就错了)?”
“别人看见了不好。”
“哥哥,我就要别人看见!”她轻挑蛾眉看着他,“我就要让人知道,本姑娘喜欢你。”
何三哥也扬眉看了菲儿,刚好四目相对,菲儿的眸子闪耀着灼热的光芒。何三哥感到如芒刺背,不得不赶快低下了头。
开饭了,菲儿挽着何三哥,一起进屋,并排坐下。
“菲儿过来,陪母亲坐。”向二嫂说,“乖。”
“我要陪大哥哥。”
“菲儿听话。”向二嫂说,“大姑娘家家的,让人看了不好。听话。”
“不!”
“过来!”向二嫂火了。
“就让她陪陪何三哥,有什么不好?”向玉章说,“你就是老封建!”
“你才老封建!别人看了多不好?菲儿还怎么嫁人?”
“嫁人嫁人!一天到晚就知道嫁人。孩子的事,你操什么心?”
“幺儿了(很吃惊的语气)!你这老东西还长反骨了。今天看在李大哥面上,不跟你计较。”
晚上,赵欲樵他们过来了。
李亚琼叫:“何三哥,过来!”
听见叫声,“我过去一趟,你去睡吧,明天还要上课。”
“我也去。”
“去睡吧,我们有纪律,外人要回避。”何三哥说。
“哥哥,我不是外人。”
“听话,啊?明天我又来陪你。”
“何三哥,这两位……”李亚琼给他们作了介绍:“以后,在军事上你们就听何三哥指挥,我们已经上报了泸县中心县委,经县委书记刘鸿初同志批准,我们这里进行分工,我是总负责,协调全面工作,周华轩、何三哥二位同志为副手,何三哥协助我工作,主要负责军事,周华轩同志负责后勤和联络,向玉章先生负责宣传和办公室工作,把现有的武装分为三个分队和鸟枪队,赵欲樵负责一分队,冯剑魂负责二分队,何三哥负责三分队,向玉章负责鸟枪队,还要组建卫生队,打仗要流血,要抢救伤员,农民赤卫队也要赓即组建。”
“菲儿学过医生的活,”向玉章建议,“让她来干卫生员吧。”
“可这是打仗,你女儿行吗?”李亚琼有些担心,“枪子儿可是经常不小心的。”
“应该行吧,我问问她。”
“我们两兄弟申请入党的事,不知道组织上何时能够批下来?”赵欲樵问。
“你们两弟兄的组织问题,泸县中心县委非常重视,鸿初同志派人下来进行了考察,并且经过反复研议,认为你们已经基本上达到党员标准。决定,吸收你们加入中国共产党,成为候补党员。”何三哥说,“待会儿进行入党宣誓。祝贺你们!”何三哥和他们热烈握手,“同志!”
“祝贺你,赵欲樵同志!祝贺你,冯剑魂同志!”李亚琼和其他人纷纷向他们祝贺。
“为了革命需要,泸县中心县委决定,成立川南临时党支部,由中心县委委员李亚琼同志亲自担任书记,周华轩任副书记,我任委员。考虑到工作需要,向玉章同志仍然留在党外。”
“好!”大家热烈鼓掌。
1935年二月,周华轩来到桂林园,带来好消息:“红军在贵州土城突破敌军防线,已经进入川南!”
大家听了,真是热血沸腾,个个摩拳擦掌,巴望马上就上战场,与敌人拼死一搏。但是,“今下形势仍然十分严峻,国民党反动派调集川军大量人马,沿长江北岸布防,又调集黔军部队,在黔北川南一带骚扰,后面又是薛岳几十万大军尾追中央红军……”周华轩挑明了当前形势。
“泸县中心县委根据目前态势,命令我们,抓紧做好起义准备。”李亚琼说,“今天,我们召开起义准备会,做好起义前的各项准备工作,一定要想细、想周密,尽量没有一丝纰漏……”
“全体集合!”三月十日深夜,赵欲樵率领一分队在五通乡公所起义,逮捕乡长王蛊毒等反动分子,并且割断电线,断绝与外界的电话联系。接着,他们赶到五通黄大桥,与二分队会齐,向石顶山进发。
“红军来了!不许动!缴枪不杀!”三月十一日拂晓,在贵州赤水县大同区公所,突然天降神兵,还在梦中的区丁们还没有摸清是什么事,就乖乖的当了俘虏。原来,与精选一分队和二分队起义的同时,三分队和鸟枪队在何三哥等人带领下,星夜兼程,直扑大同区公所。他们快速解决战斗,缴获大量武器弹药和其它军用物资,自己却无一伤亡。这次缴获的枪械中特别引人注目的是有一挺“突突枪”(早期的冲锋枪),而且是刚刚配发的。
“哎呀可惜,本姑娘的卫生队怎么不开张啊?”菲儿跑过来,一把抱着何三哥,“哥哥,我的手真的好痒啊!”
“没开张才好呢,”何三哥双手搭在菲儿肩上,“菲儿好勇敢哟,看你像个花瓶,不怕摔碎了?”
“我才不怕,有哥哥在!”菲儿一下跳起来,扑在他身上,为了防止跌落,何三哥赶紧搂着她。她趁机在何三哥毛茸茸的嘴上狠狠的亲了两口,然后很温柔的微笑着小声说,“想调戏本姑娘?没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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