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伞边上滴落,前三季的泪水。冰与日子冻伤了脚丫,一团火牵引着我的步伐。一些伤痕,点点血迹,一副执着的模样依然。
再摸摸口袋,泛黄的家书犹在,父母的草木尚未枯萎,青砖的墙,狭小的院落,以及袅袅的炊烟扬起小村的头巾,屋檐下结着冰凌,一会儿和晶莹的童年化成碎片。
夜巷里,一定还走着披蓑戴笠的村姑,——我青梅竹马的伙伴,冬雨中,她怀惴一树的春华秋实,让遥远的梦安定心神。
如今,她的双腿已老,只能在十二月的窗下,静听雨中蹒跚的足音……
旧信箱
打开生锈的锁,那些黄金般的诱惑,已经荡然无存。年轻时的一封封故事,湮灭在岁月的尘埃中,那个叫怀旧的词,像躲藏在角落的一只老鼠。
绿色的空盒如美人迟暮,老态龙钟的邮车,混迹于尘世的浊流。谁以宁静的心等我,变异的思念和问候,顶多一毛钱一则。
遥想梦中的鸿雁,浸染墨香,在青春的枝头栖息。爱以花的姿势绽放,倾倒四季天涯旅人。
无字歌
一首歌,没有唱词,总在三月响起,击中每一粒嫩芽,呀呀学语的春天,风情万种。
我从时空的游戏中,听到鸟做的音符,水写的旋律,以及必然落下的笑意和眼泪,无题的诗句,横冲直撞。
虚实相映,一首无需注释的杰作,在冰雪中萌发,种子从岩层中受孕,其花朵的力量,势不可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