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稀薄，在冷漠的高原上伫立
将倒影写于天空。一泻而出的
是这湖面的清凉与湖的深
关于宇宙的小和自我的大
用一根草烟燃起的思考。纠缠着我
羸弱的身体以及被女人们耗去甚多了的激情
它烟头的红，一个微观的夕阳
蘧然缩短的烟身。
有时我们强壮得像一匹马。喝了一碗酒就想奔跑着直抵
世界的幕布之后，质问那个恶毒的上帝
然而我们内心的叛徒，削刈着信心。
与其活成一尊雕塑；不如溃败于这动物般的欲望。
我们在南方，贩夫走卒般学习商道；
我们在北方，王孙贵族般演习权谋。
父母，以他们善良的眼神，为你的血液注入懦弱。
子孙，蛆虫一般贪婪又无助，无边无际地繁衍。
从来就不是自己；也没有自己。天空垂下悲悯的眼帘
落日失重一般，坠入万山之后。
高原使我沉重
并冷酷。用一根骨头支撑着，我开始往更高的高原攀爬
必须俯瞰世界。
在渐远渐无的空气里泅行
鼻孔翕张着，有如鱼适应着岸地
你适应了你的国度与人民；你适应了沙漠与高原
你适应了这荒寒的时间与轻飘的人生
在酒醉之后舞蹈，敞开灵魂里的渴望
在我坠灭之前，请告诉我，我重复的命运，是历史里的哪一个无名之辈？
从人群仰望的瞳孔里
我看到我的背影正在消失
死于荒芜？或是死于浮华？这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