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恋

“  

 

清泉首次和网友网上聊天，自然要问：“能和我说下你是哪里人吗？”

她注册资料里没有写年龄和地址。

   “不！”，但仍告诉他，她是蓝城人。蓝城他知道，是小型城市，离他所在的县只有几十公里，去那儿的客车一辆接一辆。

“能说下你做什么工作的吗？”

"不！”，但仍是说她在一家医院做护士。

“能问下你多大吗？”

"不！”，但仍透露三十岁。

……

他摸准了她性格，便用“能……”句式和她聊，她自然用“不！”回答后，紧接告诉真相。感觉这女孩很有趣很搞笑，对她产生浓厚的兴趣。在这种八股聊天方式下，知道了她叫兰，离异，现在也没有男朋友，有一个小孩在男方那里；她发过来一张相片，是趴在草坪上拍的，头发自然顺直地垂泻，很清爽很美丽。

这样两人聊一些时间，她总爱用“不！”来开句，清泉也懒的去纠正。一位美丽的女孩，她高兴怎样就怎样吧，何别要指正她不是，让人家自我感觉不好。

后来发展到须交换手机号码的程度。

“能告诉我，你的手机号吗？＂他故意这样问。

“不！”但随后给了他。

之后她还主动发信息给他，问候他。

“这个双休日，能去蓝城看你吗？”

“不！”接后却热情邀请他去玩，并详告她住所具体方位和见面位置。

那是个有微风吹拂开始凉爽的夏日黄昏，夕光给中天洁白的薄云轻笼上一层红纱，无边的霞网撒下来，捕捉了美丽的山林和开始悠闲散步的人们，不远处是蓝城的闹市区。

他俩沿宽阔的柏油山路，一边聊天一边漫步，一切都是那么自然，一切都是那么亲切，夏天的傍晚给人们舒畅心情……兰仍然爱好“不！”字，他已经习惯了，主要是兰个儿中等，穿一套淡红连衣裙，五官清秀，嘴儿翘翘的，小巧而美丽。这样的女人和任何男人走在一起，都感觉不出她的缺点。

他们不知不觉走了三四里的山路，然后又往回赶，看见山庙红色的墙从郁郁如海的松树林中露出来，他感到累。

“你大楖不怎么散步和锻练，你不行。”

“现在我很少走过这么多路，真的，也让你陪我受累了，真的不好意思。”

“不！没关系，我天天来这里散步。”她家就住在不远处。

夕阳已经回家，他好不容易来趟蓝城，还是利用双休日的时间，平时又没有空闲。清泉不想马上回旅店，几次都想提出-：去她家坐会儿，但话到嘴边却没有勇气说出，毕竟第一次和网友见面，怕人家误会。

天色已暗淡，小虫已飞舞，人们已开始回归，小商已开始收拾摊位，他俩已下山到达她住的小区对面，那里停着一辆去住市区的公交。不说不行了，清泉，说一下吧，人家不同意你去就算了，大不了回旅馆睡觉。

“能……去你那里……坐下吗？”

“不！”

他心冷了半截，又想她肯定会同意的。

“去我那里玩，可以肯定你不是坏人。”

他买一个西瓜，七拐八弯到她住处。它是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平房，她说是刚买的，没有多少钱。

他俩看电视聊天至夜阑，这儿离市区还有七八里路，这么晚公交和面的恐怕都没有了，他不想在深夜再走上那么多路，他的脚板有点疼，一定起了泡。

“能在你……客厅……睡一晚吗？夏天好办呀。”他期待她的“不！”出现。

果然如此，兰叫他去洗澡，之后两人倚于床看电视，她说她刚分手的谈了几年的男友,也是国家工作人员,太自我了……谈着谈着,她和清泉便有了缠绵。

拉开一半窗帘,月光照在身上,看见有个女人睡在身边,有种不真实之感.来蓝城来的对吗,这地方属于他的吗,好象只是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夏天的夜给人们浪漫温馨，夏天的晨给人们开启希望……

她送他到公交站牌前，他真诚地说：“谢谢你，我要回去了。下个双休日，能去我那里玩吗？”

“行！”她答应，没有第二个字了。

回家后清泉再也没有和她联系，因为最后一次她没有说“不！”。

“不！”字爱呀，不要再想这“不！”字爱了， 一个小镜框，一个已空白小镜框，底色是淡黄色，于他眼前渐渐放大，清泉感觉它立刻要套牢自己，而成为框中相。03 34 5 0431 54 46 60，这是怎样的时刻，对，风，夜，似乎冷。他讨厌这种女孩，对别人无意却引逗男孩追随，以满足虚荣心。啊，abchr下午二点半，他睡两个小时呀。岁月流逝不复返，心灵茫茫然恍若隔世，他之理想迟未实现……而立之年啦，恐慌恐慌恐慌，人生如此算罢，不行，仍是要奋斗奋斗，人若能生死轮回便好咧。一只苍蝇嗡嗡嗡房间里哪来这怪东西。奇怪是，不能理解呀，从二十岁至今，所谈几次恋爱，女主人皆优秀，不但外表靓丽素质心地皆佳，皆是两厢情愿，有时女方主动。对，仍是那有风的冬夜，利群烟，同事为他介绍女友，在饭馆他请客，非但非但非但非但非但。她说刚租房，要买锁换锁，他说替她买替她换。后来同事打电话给她叫他们去搓麻将  ，123，他在她房间对她说就说他不在。后来怎样地，她那么长头发流泻至腰，很靓，小伙都追她哩。对啦，他说你有感觉吗，她说有，便抱起她，就这样的。这是一个彩色电视□□□□□。噢，她那儿有，黑白电视。她说自从丈夫弃她而去，开始都不想出门怕人家闲话，多想找男人靠一靠。他可以让她倚靠呀，可她怎么不高兴，后与他见面均生气，小孩子呀不说话。她喊来朋友“斗地主”，她也不做声，难伺侯呀。她朋友说他不会哄女孩，是的，他性情，就是不会那个别人，拍马不会吃尽苦啦，人应这儿呀？去，才不拍美眉的马屁呢，男女平等☆☆☆☆☆

烟雾象征什么，是一个空白的空白的空白。记忆童年时代他多想成为作家，可如今实现之，丝毫末有成功的喜悦。一个小的事物，灯泡乳色的，看不见窗外。啊，人，自己，其实做任何事，没有突出便无成就感。能成为名作家吗？一定不是这样的，一定是那样的。那次打牌，她朋友总不走，为叫他请吃夜宵，他不想打牌，真的，886。

她一直说过什么话？他都忘却啦。

她说要去上海打工，又说要开店，对他同事说他不言语怕拿钱小气。吔，吔，他尚末想那么多，能拿钱出来吗，无有。生意人就是，老叫他请客，浪他钱客气话都没有。几月后同事说她没去上海，叫他找她。他想男人应心胸宽广包涵女性一些，遂发信，她却说已在上海。拉倒吧，33。红色的窗帘，看不清外界。什么33的，若他女儿生病，一知道立马走人去看女儿，管她什么女友。两人再见面已无话说默不作声，他不愿主动拉扯顺其自然，光有外表的欣赏哪行呀。真不懂半年逝去，她说他同事帮忙不帮到底，意思两人分手。这能怪同事吗，333——　○云云

呵，他就是这种人。书架上书真好，以前书要乱放，现在有新居，专门有书橱，多好多好，随时抽一本看。台灯轻晃起来，一本书，对，《方与圆》，叫人何时方何时圆，其实嘛，是教人如何圆滑地立于不败之林f???????

是否仍对不起她，她虽拒绝过，可她也是可怜人，应圆啊圆地总呵她呀（呵，方言，讨好溜须之意）？！

对，他就方，怎么啦＋怎么啦，不见人讲人话见鬼讲鬼话，怎么啦－怎么啦，不奉承，阿奴拉黑弥弥哥，不行吗？√×√×

√×√×

事业呃，依然要追随，爱情呃，依然要寻觅……

只一味执着追求不知深浅

曾一度陷入无知和偏见的泥潭

到实在无力拔出脚来的时侯

才体验困境失望与求新的情感

……

还有

什

么

………………

?????????????? ……

 

□○□○□○□○

 

女儿，他想及美丽而身弱的女儿，聪明而善良的女儿。她问他：

“如果你女儿生病，手机一响，你马上要风风火火赶去，对吧。”

“是呀。”他斩钉截铁——要立马走人的。

维纳斯从画中走下来，严静的容颜已变美妇般温和。你知道吗，社会取得了怎样巨大发展，如你来到我们生活中会怎样喔？但文学的辉煌已成过往，我这位作家走行大街上，没有了庄严感，代之是如流的车辆，迷茫的光。我曾思想文学是否已过时，它培养我们的品质是否已落伍，已与世故相CO₂。如若人之一生一直生活于美好的爱情享受的精神丰富的物质中就好嘞，没有拜金只有诗意，一切至真至善至美……爱神维纳斯……雷娜呢土恩吼¹随那时间的脚步，一切都会臻于完美的，我的清泉呀，爱情维纳…

                                                         的嗒，的嗒，我的天，他听见门铃响，有人来光临了

 

 

第八恋

 

1、

 

裴丽是这么一个女人，内向美丽满溢着忧伤的情境。清泉的善良曾经拯救过她，最终伤害了她，也伤害至他自己。

“清泉，你是在火尖上过日子，你不急我们还心急。”父亲说。

“她有一套别墅，卖出去也有几十万，你若下岗也有退路，她在江面花园还有门面房做生意，以后你们还可以在一起做生意……你们结婚了可以生一个也可以不生育，多好，多好。”母亲说。

他们所说事是前几天，同学为清泉介绍女友一事。两人在同学家见面，她有模特的身材，皮肤黑黑的，头发有点干涩，谈不上闪亮登场，但很耐看并不丑陋。前夫也许劳累过度去今辞世，她仍停留于淡淡伤感中。清泉呢，遇上单位一位欺负老实人的上司，在测评中将最好三人打成倒数，准备不聘用他们，因其他领导说服，才叫他们待岗。他心情低落，再说有位女孩，对他似乎很在意，首次见他就坐身边不急走，每次见面都主动与他说话，有次看见还特意从单位走出与之聊天。他发短信，有时她也回，发了一月她问为何离婚，他告之，遂打她手机她马上关机，她逃不脱世俗的偏见，怕了她不再理她。这些加一起，使他对裴丽或说爱情并不热衷，当同学问他时，不好一口回绝，搔搔后脑勺问：

“她怎么想？”

“她说还可以，她条件不错，你与她再合适不过……”

“哪天我打她电话。”碍于同学热情的颜面，不好一口断绝。

2、

回家后母亲问他情况，他支吾过去不想说。

“这女孩多好，条件也好，也是本份人，多好，多好。”母亲想说服。

想不到几天后，裴丽打电话给他，母亲又在催促，使他心略有所动。约她见面后来他家，他热情待之，尽主人之情。她并不说话，问她话一一作答。见她那么内向而沉郁，他说：

“过去已经不存在，要从过去阴影中走出，你恐怕仍生活于过去，可过去已不复存在，你想过去有何意义……”

“我丈夫刚走时，天天以泪洗脸，天天三点一线呀，家中麻将室江面花园，命苦呀。”她垂盖眼睑了，右手摩挲着左手手指指背。

清泉略感压抑，便不断安慰鼓励她，希望她快乐与阳光起来。

见过几次面后，他提出要去她家看看，开始推脱，后才带他去。那是个有点冷的秋夜，几颗寥落的星辰挂在天边，显的孤单无助。她家别墅坐落于省道一侧，看见它大门两侧白色挽联仍末撕去，清泉打了个寒噤。坐一会儿他说要回家，可轻骑怎么也踩不响，怪怪，刚才尚好好的，他只好留下来。

“怎么好好地啋不响，怪事。”

“我家附近有个修车的，明天我叫他来看一看吧。”

她家偌大的客厅被一盏灯照耀，四周摆放着不曾雕刻的树根,大橱上似乎布满灰尘,显然男主人不及装饰好便走了。他有点怕的感觉，睡于客厅不敢关灯，也不敢一人去底楼睡。

翌夜再去，裴丽仍末叫人来修车，又留宿一夜，也许她是故意的。

3、

“象我也经历坎坷，遭受挫折也不少，可我都高高兴兴的，你应该开朗，应从过去中走出，不然总是生活在阴影中。”他反复如是说。

遇见这么一位哀戚女孩，内向的他不得不外向不得不谈笑风生。约她去影院看外地歌舞团的演出,多么渴望她尽快笑容灿烂。翻看她相集，她曾经那么鲜丽白晳。说那时多位男孩追求她，模特公司还欲推介她去当模特。

“应该把大门挽联撕下来，重新开始，这样才对得起过去。”

他给她几百元，叫她去拉直头发，买些新衣，以让她有个全新的自我。

“我不要你钱的。”

过几天见她如旧，他又催促说。

“你话真多呀，说得我都有些烦，明天我就照你说的去办，好了吧。”

裴丽果然变了个人，头发直直地垂泻，脸也似乎白一些，穿一套红色风衣，连他同学也说：

“裴丽变得更漂亮了。”

她依旧内向，每次夜晚去，陪她看电视，他喝茶抽烟，陪她看至深夜。

“这一年来，我就是这样过来的呀。”

有时他打电话问她：

“今天打麻将可赢了，赢了可要请客。”

从不请他去饭店，在家中请客，她做家务非常麻利，他插不上也不要他帮忙。他静坐那儿抽烟看书，等待吃饭。

他看着阳台下一片郁郁的常青树林和冒出的白色农房,感觉有点清爽又有点憋闷.

她要是个快乐女孩就好了呀.

4、

裴丽性情依旧如故，其实他也是暗淡者，这与他经历有关。若然有位阳光女性走进他生活，每天看见的是湛天丽日，心灵会快乐起来的，日子会有希望起来的。唉,这么遇上这么一位女人呢,已觉裴丽不适合他，想说分手，但话至嘴边，见着了这位可怜女子，终于说不出口，他已感苦痛。

“你应该把这栋房卖掉，别误会我意思……然后离开这地方，在街市租房也行……你一直生活在原来环境中，我每次来都觉得自己也处在阴影里。”

“我嫂嫂也这么说过，可我住习惯了哦。”不是习惯，清泉感觉她不想离开，心儿感觉到那些寒凉。

清泉望去,阳台下郁郁的树林已掩盖了白色的农房.

怎么办，我并非自私，可那心存忧郁之心与这位女性生活在一起，不但沉闷而且宛然秋天降至陪伴长久。我常常觉得两个人是为了温暖而走到一起,没有可能永远,结合是例外,分开才是必然的.难道是为终分而相识相恋吗,如果说出那两个字,是不是对她更是一种伤害哩,可如果这么下去以后一辈子呀……不行,真的不行,我要鼓足勇气说出分离，这样对两人都是负责任的态度。

5、

“人家都说我内向，可与你在一起我都变得外向，从开始到现在，一直说一直说，叫你从过去中走出，你依旧没有……我俩不适合，我以后不来了。”

“也不是非赖着你，我命苦哦，遇上一个好的又走了……”她捧起茶杯不喝，却在手心旋转着，伤感地说。

不是她命苦，而是她不愿改变性格改变固有抛弃昔日走向未来，他努力过可她没有做到，与她在一起，总有些微寒意。

一阵风吹送,使人不禁打寒噤,道路两边的房屋仿佛缩小了好多,深冬降临了.

他也有追求阳光温暖的自由呀，渴望这种阳光，宛如草叶之渴望，阳光即是精神，在爱情上，心依然强调精神的力量。

6、

裴丽找他同学，同学对他母亲说。母亲对他说，裴丽多好叫他回去，父亲还说他缺德，真是一团糟。

他对她尚有感情，便打了电话给她：

“你把大门开一下，去你那儿坐一坐。”

“我们不是已分手，你来干嘛？”

“我很挂念你.”第一次对女人说了挂念这个词,他是一个不会向女人求情的人.

虽如是说，裴丽仍是开了门，坐在客厅两人再无话说，原来说一次分手就能使心产生无法愈合的裂痕，沉闷地坐。

“你恨我？”他说。

“恨你干嘛，你毕竟给我带来一段快乐的日子哎。”

后来她又打电话给他，真不想再回去，真的，想看见新的旭日，仿佛看见新的前程――那是新的爱情和生活。

几月后，他坐客车从她门前过，大门紧闭，大门上白色挽联依然没有揭下，有一片还在风中飘荡,那么醒目。

善良终究无法拯救爱情……没想到的是,听说她终于卖掉那套别墅,结婚了.他几次看见她和丈夫一道,手牵手散步,很幸福.他由此欣喜,也许他不是一个好的教育家,却是一个启蒙者.

 

第九恋

 

在我们这个欠发达小县城，人们思想观念尚待改变。清泉离婚一事在单位影响不好，他这种情况人，不能象小伙放胆追求未婚女孩，又不知女人中哪些同他，在朋友怂恿下去婚介所征婚。此事要是被单位知道，影响不堪设想，听说婚介所介绍的都不行，后来事实推翻了此种传言。婚介所后来说，他们打听过他，口碑佳人缘好。

清泉一去登记，工作人员约他与女孩见面，他半信半疑梦游一般，待见着胡梅大吃一惊。

“人家还是小姑娘，没有结过婚，也只是二十七岁，你应主动点，不好意思，对吧……你们可以谈谈心。

胡梅前额虽有点低，眉毛浓，嘴唇大而翘，丰满清丝，特别是那浓密而乌黑的长发越腰，是所见的最美女孩之一。

“听说你以前在外打工……象我们都是有情况的人。”

他不敢相信，以为她跑错地方，又不理解。

“不是我登记的，是我哥哥来的！”

“二十七岁还小呀。”

“不算小。”

当众面不好问这问那，沉默着。胡梅站起把胸前长发往后一甩，主动提议：

“走，去外面谈谈。”

临近中午，他请她吃饭。一天夜晚他已睡觉，她打来手机，说为她爸办事请一位男士吃饭。

“过来帮我陪陪。”

她很能喝酒，喝不过她；席间他点唱一首歌，她说唱得好就是声音小，深夜两人还去江边坐胡言乱语。

她坐在他大腿上,也不知害臊,不过夜街少有行人,昏睡的灯光无言入梦.江水在脚底轻轻扬波，江中岛上的丛林静静地聆听，两三颗星星在对岸的山巅眨着调皮的眼．

有一次约她，连打几个电话都反馈说正在通话中，后她接：

“你这人怎么回事！”她毫不客气斥责

“我想约你出来……”

“知道了，知道了！”她遂挂断。

肯定是厉害角色，清泉便放弃。从来就怕泼辣女孩，首次婚姻已将他弄怕，感觉温柔是女性的最高品质，而今女人缺损的就是此种高贵。

如果人的记忆有一个净化系统就好了,把不快乐的东西洗掉,爱情将会永固.

那是半年后的下午，他去熟人游戏室玩，看见胡梅在哪上班，便赶紧转身下楼，她望他，只好与她招呼。她那么美，吸引了他，第二次去玩时便问她：

“现有有没有谈朋友呀？”

“不告诉你！”

“你手机换号了，多少吗？”

“不告诉你！”

她骑踏板绝尘而去。

向熟人要了她新号，发信给她。那天他们在一起吃饭，她生怕他喝多，一再说你少喝点你少喝点，可他仍是喝多。她骑车送他，在他住处抱她说喜欢她，她跑走了。

她上班一上十几小时，翌日休息。休息日叫她出来，总这样那样。她认为他不对，马上在电话里批评，不留一点情面。说她读书时爱读古典诗词，但不喜欢李白，因他风流——李白其实诗风流人不风流---她找人替他算命，说他是文星。

那次他俩叙谈，谈及他新房装潢一事。

“我想简单点，以后再装潢，先搬进去再说，好吗？”

“不行，要装就装下好，以后再装多麻烦。”她两手去交叉握着，摆在桌沿说。

“如果我俩能定下来，我父母想拿点钱出来装……”清泉愁云上来，他借贷购房，父母只能拿出1万装潢，那够呀，他没有钱的。

他沉默不语。

你为什么沉默不语

当灯光落幕，午夜降至

当人声寂然，黑暗四起

你为什么沉默不语

她找他说话，用脚有劲地踢下他的脚，以引起注意。走时他吻她，她连连回吻，就走啦。

星星一颤一颤的，象要掉下来．看见她美丽的长发隐隐约约地飘飞远去，朦朦胧胧的月光让人感觉到一切都在轻轻晃动．

是位男性化女孩，如今女孩子都有点泼,他有点怕她。半月后他俩在一起，谈到婚姻。

“我家曾在你前妻村庄住，叔叔还住那里，与你前妻家熟，我家人反对!你女儿就在本县，人家怎看我，人都有虚荣心，我考虑一礼拜。”

她不说分手，也不去他那儿坐，发信想说服她，可最终不能，她在手机那边只说一句话，解释也未有。

“别再打我电话!”

他气极，这是对男人的极不尊重，男人是强势点,但也有自尊呀,男人哪不是人……遂发信：

“你说人有虚荣心，对吧，以前你干什么了，你说谈就谈，不谈就不谈……”

她马上打电过来，他不敢接，只发：

“我怕你了。”

人世的爱需要代价,并非每人都能得到最好的爱情,只有我这种人才会为了浪漫浪掷青春,到头来一无所有.我看清了好多不愿意舍弃的热望和多次追求而得来的懊丧,连自己也不愿同情这未能悟彻的心,但我仍愿奋力前行,想来我有时是可以称赞的人--想及这些他有点自满了,这不是阿Q吗,他又笑起来,先生写得真好,这个缺点在每人身上都存在.

回想一次她在他处上卫生间，他叫她用手纸揩一下池沿，她也许认为他因洁癖而古怪；又想谁都有虚荣心，人是虚荣而虚伪的动物，而且为别人而存活，难道不是吗？

后来二次碰遇，不想与她说话，她低首走开。其实，三毛言论很准确——

繁华与寂寞，快乐与悲伤，爱与不爱，一切都是自然，一切都是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