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从芳:寻找城市里的春天
- 作者:李从芳 更新时间:2015-01-04 05:00:10 来源:东方文学网 【字号: 大 中 小】 本条信息浏览人次共有1062次
我怀疑自己病了,但是得什么病我也说不清。
早晨我没有吃东西就拎着背包出去了,我总是不会忘记带上几本书籍,好象已是我改变不了的习惯。
学校里有个小亭子,我喜欢一个人独自坐在那儿,或看书或傻傻地发一会儿呆。人有许多的梦想,像一个帝国主义者-—永不餍足。但是你的处境,身边的环境影响着你,由不得你痴心妄想。
人又是脆弱的,当然也有坚强的时候,当一个梦想破灭了,就需要找个安慰所,清醒自己的头脑,从头再来。
小亭子旁的树上早已挂满了积雪,我不知该怎么形容它的好看,每当这时我就可以充分发挥自己的想象力,也许只能这么做了。因为我没有戴过博士帽,没有系统深入地研究过文字。
偶尔飞来几只黑白相间的喜鹊,踩着树枝蹦来跳去,雪花再次降落,一直落在地上,刺耳的鸣叫让人发憷。
一会儿,花喜鹊飞走了,我的心又恢复了平静。
当周围静寂下来,世界是一副很美,很惬意的图画,这是欣赏者的心境,忘记一切烦恼,一切梦想,一切一切。或许别人不明白,但是那种超凡脱俗,只能这样形容—沉醉。
沉醉是一剂良药,病人有了它,痛苦减轻了,暂时地快乐片刻。
“你爱我吗?”
“我爱你!”
像一对情侣,世界上还有比情侣幸福的吗?
傍晚,雪花纷飞着,亲吻着人们的脸颊,多像一个调皮的孩子。我在学校呆了一天,依然是拖着病体慢慢地往自己的寓所走来,我不理睬路上的行人,也不理睬空中的飞雪,完全忘记自己的存在,唉,不要再理睬它了。
现实像一个可怜的,没有人要的老处女,梦想就像一个美丽多情的轻浮女子,有些人宁愿被伤害,也会去喜欢轻浮女子,也不去答理可怜的老处女,多么可悲啊!
不一会儿,我回到自己的寓所,惊奇地看到房门竟是虚掩着的,透过门缝看到一个女人懒洋洋的躺在那里。
是霞姐。
她是个温柔体贴的女人,即使是生气的时候也是温柔的,像只温驯的小羊。她是红姐的姐妹,我很早就认识她,并且是在认识红姐之前。那时侯她在大姐的店里做小妹,我经常和大哥一起去店里,所以很熟悉。
仿佛是在刹那间,大哥已经走了两年多了,大姐也不知了去向,我也在社会游荡了两年多了,经常怀念大哥,怀念过去的日子,那时何等快乐逍遥!大姐经常唠叨我,说我不学好,跟着大哥都学坏了,一个小天使就这样堕落了。
是啊,我堕落了,这也是我对现实的回应。
我以为自己做对了。
大哥走后,我一个人在社会漂泊,吃了多少苦头,受了多少侮辱啊!堕落天使想重新升起来太难了,我自己努力再努力,根本无法实现,只能任由自己堕落下去,朋友们许多都进宫当官去了。原来关系比较好的老人,只有红姐和霞姐。
见我回来,她嗔怪道:“下这么大雪,你去哪儿啦,天这么凉,也不怕感冒!”
说着她从床上坐起来,一提我的水壶发现没有水了,便对我说:“你等着,我去提热水。”
她转身走出去了,不一会儿就回来了。
“到店里去洗吧,”我说,“我两天没有洗头了。”
“不行,”她显得很生气,“在这里我给你洗。”
“你是不是和红姐吵架了?”
我知道这两个女人经常吵嘴,每次吵完她就跑到我这里来。
“把衣服脱下来,”她命令我说。
我把衣服脱下来扔在床上,她掺好水,让我坐在床上把头伸进水里,他熟练的抓弄着我的头发,一股奇异的感觉瞬间传遍我的身体每个角落,一种很幸福的感觉,很甜蜜。
她让我自己擦干头上的水,然后跑出去了,我被搞得莫名其妙。
我正感到奇怪时候,她又出现在我面前,手里拎着烘干机,我简直不知怎么感激这个女人,见我发呆,她戏谑说:“想吃掉我啊?”
我把她拥在怀里。
“你真是一个好女人,世界上最好的女人!”
我们拥抱了好长时间,她温柔地说:“赶紧把头发吹干,别感冒了。”
她从我怀里挣脱出来,从床上拿起毛衣,说:“把毛衣穿上。”
她拿起梳子一边梳理一边吹风,我完全沉浸在这幸福里。
一会儿,我说:“几点了?”
“七点。”
“我想喝酒了。”
“自己有胃病还敢喝酒,不要命了!”
“只喝一点点儿。”
“你说的,一点点儿,不许耍赖!”
“我去买酒,你炒菜。”
“我成你的保姆了,给你做饭。”
我笑了笑,出去了。
我买酒回来,她正在炒菜,西红柿青椒炒鸡蛋,我最爱吃的,原来时候朋友们都说我是乡巴佬,这么多年我还是喜欢吃这个菜。
晚餐是在一种和谐幸福的氛围里进行的,我们都没有说话,只是用彼此的心感受着,两颗漂泊的心,这一刻我们忘记了自己是在外漂泊,短暂的幸福赶走了多少年的漂泊。
漂泊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尤其是这两年漂移不定的生活使我越来越害怕漂泊,作为一个男人,我不应该害怕漂泊,仿佛不应该,但是没有漂泊经历的人怎么会理解漂泊人的心情呢?
晚餐后,我问她:“你害怕漂泊吗?”
我刚说完,她一个受了惊吓的孩子一下子扑在我的怀里,我紧紧的搂着她,这一刻,她是我的,我要保护她,不让她漂泊,不让她受欺负,两颗漂泊的心紧紧地缠绵在一起。
窗外,刮着呼啸的狂风,飘零的雪花从窗户缝隙里伴着冷风钻进来,有的轻轻地敲打着玻璃。
夜慢慢安静下来,白茫茫的天空,白茫茫的大地,白茫茫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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