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下白胡子老头
和另一个白胡子老头,
下棋。默想------
各自劈作两半的乱局,
看客换了一批又一批。
终局无法避免就尽量
拖延……从一棵树
下到另一棵树,
老头须发
皓白如初,棋子来回游走。
“下成和局怎样?”
他自问自答:“那可得需要
多么高超的技艺!”
天末忆
电话静音,有衰减的气味
失散于传送途中……
固守缄默
至墨的深处。
时光穿透唯一的底片,
没有签名;没有缠绕的词语。
五色绚烂的纸的洁癖,
为怒放的花朵牵引。
岁末隆冬,催开花朵的力
却还睡眠在蜂巢里。
五十知天命
一本小说;一部电影,
到一多半时撂下。我开始想象
各式各样的结局与可能。十种;二十种……
自己的人生也可说过了一半多,
却无法断然撂下。
想象 在日子的囚笼检阅每天的不可能。
我是否应当拣起作品
接受所有虚构的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