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出神仰望开始
攀越和登顶需要一次意外
你们将它称作缘份
假使眼前这座孤山也有生命
它的成长该会多么漫长

我注意到它葱绿的皮肤
在雪虐封冻之前
一朝变得干枯和芜杂
那是它呼喊的欲望中
最细小的部分

村庄后的山脉静默百年
在虔心守护中你翻越它肩头
终于来到它的极巅
这里的境地人迹罕至
蒿草成丛衣袂随风飏尘

而在登顶的极目俯瞰中
山体周身被浑圆的苍穹围裹
惟作短暂的逗留，你须将上路
后顾是养育你生命的故园
前方有另一座漫漫的高岭




《幼雀和白杨》


风吹，掀起整片树叶，盖住了枝上的麻雀
它像是躲在叶子中。一片春天的绿叶
足可以将它完全包裹，在抓住细枝的顷刻
它的整个身体在颤悠，连同伸展轻拍的翅膀

这畦田地还是从前的荒芜模样
干净的杨树 彼此间保持孤零的距离
正喻示人们在空旷地 新安一个家园
枯草蔓延的灌渠 闪映雪水的清冽和波光

年轻的农夫走过这里 坎土镘是顺从的手臂
或者在不曾留意的某刻 融为一身
他瞥见了小白杨间 迎风奋飞的雀儿
内心漾起豰纹 春的腹地厚重而多情

当夏日盛宴倘相去甚远，他说出了广袤一词
与雀跃其状相遇后，在柔弱中察觉此景的消逝
疏朗的图画表现了最初的喜悦
和恒久的眷顾。晴空即扬起虹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