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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永光:唐古拉山下夜遇双狐
    • 作者:解永光 更新时间:2014-11-18 03:00:45 来源:东方文学网 【字号: 】 本条信息浏览人次共有1022


    2014年5月9日上午9:08车过唐古拉站,在这一站火车没有停,只是减速缓慢地通过,这是为了减轻旅客过唐古拉的高原反应,唐古拉有标高——海拔5072米。车上供氧也不便久留,这次青藏行过唐古拉时没有诗歌,有几行琐碎记事:

    2014·5·9在北京西——拉萨火车上,晨起后在床上,东方发白时,问知时间是6点10分。在车窗白色背景(阴天)上看见电杆塔、公路,铁路保护水泥块布阵,有牦牛、野驴?等等。灰色地面呈现浅绿色(6:49),此色是生命的绿色。
    7点左右,上铺旅客下来看景。车行之左方有白色冰河、黑色公路、大小电杆、红色货车等等。此前坡顶有一站,站上有字曰“长江源头”等。此坡(左右看)有嫩绿色——江源草地,想起江源夜遇双狐,那首诗要写司机人、车上人,双狐是个引子。
    广播响了,到达唐古拉车站,草地上一层白冰、薄、散……有过雨水,结成冰了。
    广播介绍“用管吸氧”……河是冰河……时间是5月上旬,地方是青藏高原。
    白河、黄草、灰砂。
    英语广播响了。
    “小鸟没有高原反应……”北京乘客在聊所见所思。
    “人家生在这儿……”同伴在回应她。
    左侧在升高,右侧有冰河,……左侧一片河流向右侧……两排铁栏杆护栏,……
    “列车员说不停……”有乘客对同伴作说明。车速似停未停滑过唐古拉站站顶,左侧岭顶有太阳能、小风车……乐响……(滑过站顶,这感觉似在强调车过唐古拉了。)
    滑过唐古拉站顶……车厢广播里藏歌响起……

    唐古拉这名字让人想起自己30多年前过唐古拉时的一点记忆,一首小诗——
    唐古拉山下夜遇双狐——乍看题目似乎笔记短文或聊斋故事,其实不是,这仅是一首短诗题目。铁路通拉萨了,火车乘客不大会有这种体验这种记忆了。
    诗说:
    车灯忽明狸双惊,
    司机减速让狐行;
    绝域有兽亦为友,
    谈笑驰驱登雪峰。

    这短诗是年轻时学写诗歌时候的篇目,1984年春天,有机会跟刘守武老师一起跟着进藏熟人汽车到拉萨一趟,(有去有回)路上有些习作,主要是记事诗。第二年把这些诗汇集到《西藏行五首》里面,汇集起来可能曾寄报刊,不过并未公开发表过。
    此为1984年春天去拉萨旧稿,司机师傅姓程,跑青藏线多年,格尔木拉萨之间千里行程,他们都熟路熟车,夜里也赶路。这次是车回格尔木时候,途径唐古拉所见,当时有了一句或两句诗,后来补充改定。当时格尔木人到了唐古拉就值得自豪,自己到了唐古拉山下或半坡,又看见车灯照见的两只狐狸,当时肯定很有感慨。但是人在车上驾驶室里,没有作文记事的可能,诗意概括在四句七言里了。
    诗中用到绝域一词,当时青藏高原俗称唐古拉为“绝域”,人烟稀少。诗中用“绝域”词,辞书解释:1.极远的地方。《后汉书·班超传》:“愿从谷吉,效命绝域。”2.与外界隔绝的地方。孙绰《游天台山赋》:“邈彼绝域,幽邃窈窕。”相类似组词,还有“绝塞”——极远的边塞。“绝国”——极为辽远的邦国。
    上午读《李太白诗集》卷三乐府《君子有所思行》用到“绝域”一词,——厩马散连山。军容威绝域。——此处即用1.极远的地方。

    谈笑驰驱登雪峰句,谈笑的主要是司机程师傅,刘守武和我,二人都迷糊着,没有那末潇洒,也许是劳累缺觉?可能主要是缺氧。当时程师傅车灯忽然照见两只狐狸,他高兴地让我们看过去,看这雪山和唐古拉青藏公路上的奇景;我们先是在想:能不能压着?但是不容我们这样想法——汽车减速把狐狸让过去了。
    绝域有兽亦为友——程师傅的这种想法也疏导了我们捕获狐狸的想法,在地球的第三极上,禽兽都是人的朋友,把它们都看作自己的朋友才更合适。
    绝域有兽亦为友句当是那一次的有益收获,或者说是重要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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