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上
江南之水,洗涤逶迤的山川,明丽的面孔释放婉约的柔情,牵着墙外的桃花,于流水趟过的茅屋前,楚楚回眸。桥,依然不舍地挽着衣衫。是屈原的女子须么?款款而来,抹一带春山,携几片梨花,于蔓草青青的芦苇荡边,轻歌曼舞;是诗经中走来的女子么?挽着竹篮。盛着衣衫,于青色的石板上捶起了山和水的对唱:是夕阳西下归来的渔夫么?摇着小船,戴着斗笠,于茅屋前喝着女人的酒。
川上曰:逝者如斯乎。自从打你的腹部走过,八月的桂子,便老了千年。是谁撑着油纸伞,飘落檐下。捧起一碗明月,看落花起舞?
我的竹简,一遍遍读着关关雎鸠,那个大胆明快的女子,在我的酒里,褪去衣衫。
栖霞山
登上山顶是释放,在山顶上呼吸是解脱。树,和风,学会放浪,学会随意。
挺拔山巅,千年的烟云在脚下流淌,帝王将相,渔樵市井,都在学会攀登,寻找深沉。
攀登之后,开始蜷缩世俗的目光。
尽管不是神仙,仍像诗人一样抒发着感慨,古树是笔,石壁是画,行人是爬行的文字,于幽深的道路上,呀呀学语……夕阳西下,你没有醉,却有酒的味道在天地之间仰天长睡。
云霞为被,松枝为枕,河水诠释着呓语,骨子里的石头和泥土,散发着幽香的哲理。
这一切,与存在有关么?与那剥落的叹息,是否保持着怎样的逻辑关系?
静静地走来走去,我们都只能是一个行者。在你的思维之中,至少是这样的。
江畔
把那个烟花女子灌醉了,放在船上,纤绳拉不完的纯情,汩汩生疼。
站立桥上,线条把河床缠绕成妩媚的女人。水,转身的时候,刹时流光翡翠,悠扬的曲子,全是阳春三月。
从你的脊背走过,泥土与钢筋扭曲城市的面孔,污垢和蔓草,鞭笞着春风深情;从你的怀抱趟过,围墙与泥沙猛烈地战斗,你一圈圈瘦了。陌生的人群中,你悄悄生了怨气,留下诗歌和建筑的愤怒,跪拜于流水之岸。
城市在肩上颤悠悠地摇晃,像一个文化使者走在狭窄和扩张的文明之中,沿着水的影子一路奔波。你源自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