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汝保:我笔下的著名电影导演吴天明
- 作者:李汝保 更新时间:2014-10-08 02:06:04 来源:东方文学网 【字号: 大 中 小】 本条信息浏览人次共有869次
2014年3月4日,著名电影导演吴天明因心肌梗塞在北京逝世。张艺谋、冯小刚、陈凯歌等出席了追悼会。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陈忠实在《新民晚报》上发表了纪念文章。《每周广播电视》开辟“金色年华”周刊“那一年”栏目,我撰稿《我所认识的吴天明》寄去,以飨读者。
回想20多年前与著名电影导演吴天明的3次见面和3次为杂志撰稿的情景,历历在目: 1986年8月由上海几家影评协会组织联合主办的“西影在前进”理论研讨会上,当我认识吴天明这位豪爽而朴实的“北方汉子”,我就写过《“西部片”腾飞的三部曲》刊发在《舞台与银幕》。总75期;1987年7月,他携《老井》等片来沪听取意见,在上海市工人文化宫座谈会时他认出了我,其实《突破诚可贵,束缚更可悲》一文早在西影厂刊《西部电影》发表,我们愉快握手、合影留念。我写了《深戳在生活里的“老井”》,刊于《电影评介》1987年11期;1988年8月,他与陈凯歌携《孩子王》等片来沪时,在南京饭店我与叶觉林去采访他,此时,《老井》在“金鸡”、“百花”获大奖,西影厂在25项奖中占了15项。吴天明获“最佳导演奖”,并成为国内外影坛瞩目的人物。在《中国广播影视》1988年11期举行“心目中的导演征文”时,我不由写下《我所见到的吴天明》,成为打头文章发表:“疾恶如仇——他有一股寻常的正气;满腔热忱——他有一颗艺术家的良心;兼听则明——他有一种坦然的大度;信任放手——他有一条吸引人的秘诀”。
我记得当时“西影在前进”理论研讨会上,吴天明风尘仆仆地赶来,刚上任西安电影制片厂厂长的他正在招罗中、青年导演人才,也正在为筹拍《老井》深入生活,修改剧本。那天上午的研讨有四人重点发言,我写了一正一反两篇论文,主办者让我宣读的是《突破诚可贵,束缚更可悲》这篇“挑刺”的文章,专门针对西影厂影片中以“长舌妇”为推动情节发展的“拐杖”,以“孩子”作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木偶”,进行分析与批评。不想,正好切中吴天明提出的“力争把虚伪赶出西影”的制片方针,那时,他正率《老井》摄制组,在山西石玉跤村体验生活三个月才回来。古铜色的脸上饱经风霜又满面春风,他说道:这村曾是革命老区,历代打了127口井全是干枯的,他表示要给《老井》剧本大换血,要以“艺术家的良心和胆识去讲真话”。就在这次发言前几个小时,他收到父亲去世让他速回的电报,却依然坦率地表达自己的心声。于是,我写下了与吴天明一席谈的文章。
一、“西部片”腾飞的三部曲
1、过去——《人生》之路从不为人知始起步
有这样一件事,虽说曾使他感到尴尬,却也曾使他受到启发,至今吴天明还是那么难以忘怀,叙说起来还是显得那么沉重:“几年前,我去北京开会时,到东风商场买圆珠笔,在发票要开具户名时,我说:‘开西影厂,也就是西安电影制片厂,不料那位年轻的女营业员
非常惊讶地说:‘怎么,还有一个西安电影制片厂?’我想,象这样的女青年,肯定也是喜欢看电影的,而她却不知还有个西影厂,这使我感到惭愧和震动。”是啊,对于容易激动和充满激情的吴天明来说,一种强烈的责任感和事业性的热流推动着他,虽说是《没有航标的河流》,却在太平洋的彼岸夏威夷国际电影节获奖夺标。他,作为西影厂第三任的厂长,面对现实择时机,发挥优势找突破。他要以山洪爆发之势,来打破这默默无闻的沉闷局面;他要以异军突起之威,来扩大那《西安事变》的胜利成果。于是,在我国影坛上独树一帜的“西部片”,从蕴含他无限激情的《人生》之路开始,迈出了最艰难的起步。
2、现在——《野山》之中听金鸡七唱而起舞
在国产片被平庸虚假包圈,以瑕掩瑜之时,“西部片”的独具一格杀出重围却取得成功:“力争把虚伪从西影赶出去”,这是吴天明厂长提出的“西部片”的制片方针。在大西北土生土长的吴天明,懂得“以自己的长处去打仗”,确定了“向中原文化、西部风情进军”的制片方向,因此,组织创作人员深入生活,考察社会,来“培养西部感情,培养西部意识”。而《野山》摄制组几个月在山沟里与农民同吃同住同劳动,不仅换来了当地农民的服装,而且除去了脱离生活的表演,确实可以让观众体验到野山、野人、野情、野味。《野山》在北京试映时就受到青睐,有人称赞《野山》超过了《人生》,为此,作为《人生》的导演和西影厂厂长的吴天明感到兴奋,因为他认为,《野山》的成功不正说明“西部片”在发展、在前进、在腾飞吗?《野山》连获六项金鸡奖,《黑炮事件》于近似荒诞的情节之中犹见严肃的现实主义的主题,青年导演黄建新第一炮就打响。对于 “西部片”新的腾飞,吴天明能不感到由衷的喜悦吗?
3、 今后——《老井》之底看盲流急涌荡起波
当笔者对“西部片”取得的成绩表示赞赏时,“成绩已在身后,缺点摆在面前”,这两句话,说明了吴天明在荣誉和鲜花面前保持着清醒的头脑,他谈到了提高队伍素质、加强企业管理、端正创作思想,真实反映生活等以利于“西部片”两次腾飞的措施设想,他谈了许多,就象打开了闸门的流水一样。对于“西部片”的风格样式,他提出‘西部片’不仅是表现苦难,不都是悲剧,“‘西部片’不能成为悲剧的代名词,今后不仅要搞悲剧片,还要搞喜剧片,不仅要表现忧郁,而且要表现亢奋。”也许是吴天明的偏爱,以至有令人叫绝的独到见解:“喜剧给人带来喜悦,然而拍喜剧的往往带点悲观主义色彩;而悲剧给人以力量,拍悲剧的本身就具有乐观主义的特色。”他很赞赏许还山改行执导的影片《盲流》,认为将能引起人们对文革十年的深刻反思。而他自己带领《老井》摄制组,在太行山区的缺水乡深入生活二个月,许多触目惊心的事实,呼唤他以“艺术家的良心和胆识去讲真话”,他要用《老井》来表现英雄主义的主题,表现老区人民与命运和干旱抗争的喜、怒、哀、乐和坦荡胸怀。他知道,有时“搞虚假容易讨好,说真话容易招祸”,“也许影片问世后会遭到各种非难”,但是他坚信,“旧观念是挡不住时代的步伐的,也是挡不住电影前进的”。
二、深戳在生活里的“老井”
吴天明,已经是大家都很熟悉的导演了。在一次盛会的午宴(间隙时间),他爽朗地向我们谈起了有关《老井》拍摄的一些情况。
1、生活的体验,给剧本“大换血”
郑义的同名小说《老井》是一部获奖的中篇小说。然而,从小说到剧本,从剧本到银幕,来了个吐故纳新的“大换血”。《老井》摄制组在山西省与农民同吃同住同劳动,看到许多的农村生活的现状,体验到普通农民的喜、怒、哀、乐,以及忧愁、愤怒。现实生活中,金玉跤村的人一代代为找水而挣扎、献身的悲怆故事和找水历史,那种不依赖苍天,也不屈服于命运的坚强信念,使 “我们力图在《老井》中掘出普通人为生存而同灾难顽强作战的生命力,这是人类自古至今,世代相续的永恒的命题。”而在“剧本重新修改、补充大量细节”时,突出当代文明与农村落后的封闭的对照。
生活的体验,使《老井》的剧本更加得到充实、提炼,是艺术家对生活严肃思考后将内涵更加引向深入、沉郁。《老井》摄制组由村民带领四处去看一个个干窟窿,这是历史的见证,他们的祖祖辈辈在这里打了127眼深井,分布在满山遍野,却全是干的。摄制组人员面对严峻的现实生活,真情实感更加深了,而剧本修改稿这次采用了完全不同于众的集团军作战方式,全组主创人员都参加剧本讨论,畅所欲言,各显其能,终于改出了不同于小说而更适应电影特点的“豹尾”,隽永深刻,余味无穷:一块“千古流芳”的黑色石碑上,刻着《老井村打井史碑记》,一行行是历史的记载,一曲曲是动人的赞歌。镜头直摇上云天,横摇现高山。悲怆、高亢的歌声,在山间回旋,在天际飘荡……
2 、生活的体验,让导演“讲真话”
太行山区有五、六个缺水的县,这里三八年就是革命根据地,八路军的总部曾设在这里,老百姓曾跑几十里路,翻过几座山,带八路军找水。然而,至今有的乡村还没电没水。一到旱季,牛羊赶到几百里以外,单月下山喝水,双月上山吃草。每年有五、六个月是旱季,有的老乡只能跳下旱井,舀几瓢积存的水。吴天明深有感触地说:”今中国农村,固然有‘迷人的乐队’,但仍有不少叫人惊心的‘黄土地’。每个有良心的艺术家是应该说真话的。说假话容易讨好,说真话容易招祸,而坚持说真话也是一种党性的表现。”
“力争把虚伪赶出西影”,这是“西部片”的制片方针,也是吴天明《老井》拍摄的指导思想。吴天明对“西部片”的样式和《老井》的主题有独到的见解:“‘西部片’不仅是表现苦难的悲剧,还要有谐趣智慧的喜剧,气势恢宏的英雄主义史诗般的正剧、悲喜剧。《老井》是表现英雄主义主题的影片,反映了普通人民与命运斗争,与干旱抗争的悲怆故事,歌颂了中华民族坚韧不拔的奋斗精神。”在《老井》改编搬上银幕过程中,不只是保留了原著中“累断腰,渴死牛,有女不嫁老井沟”这首顺口溜显示的真实性,而且在体验生活、修改剧本的基础上,他们把和顺县土水利专家常海明请来给摄制组作报告并顺便勘查水情,确定为有水后,还硬是着手打一口深水井。《老井》是吴天明“怀着对人民负责、对社会负责、对国家负责”的精神,以一个艺术家的良心和胆识去讲真话,去表现老区人民与命运与干旱
抗争的喜怒哀乐和坦荡胸怀,力图真实地表现生活;把虚伪从影片中赶出去。
3、生活的体验,使演员“演疯了”
《老井》的男主角孙旺泉的扮演者,是曾以《黄土地》震惊影坛内外的摄影师,可却从来没上过银幕,从来没当过演员。因而吴天明确定选张艺谋演主角,有人说:“这不是吴天明疯了,就是张艺谋疯了。”其实,他考虑的是:要表现出向往新生活而又不得不为生存而抗争,接受时代新观念而对传统理想发生动摇时的那种迷惘、恍惚的矛盾心理状态。除了张艺谋还真不好找。一开始,吴天明就提出“照着张艺谋的样子给我找。”然而,“除了台湾和西藏外,摄制组派人三次‘扫荡’全国,可还是找不到理想的演员,我发现,张艺谋对角色的理解在一般人之上”,这样,张艺谋就肩挑起演主角和当摄影双重使命。
《老井》中的孙旺泉是一个外在憨厚,一心扑在打井事业上,而内心矛盾,一直处在爱情悲剧中的普通青年农民,要演好他,“形似容易,神似就难了”,摄影师张艺谋作为演员毕竟是初上银幕,“初拍时他有些把握不住,可后来,他戏越演越好。为了使手有粗糙感,也不论什么时候一坐下,就把双手插进砂土里搓。拍井下坍方,角色垂死的戏时,他为了表现出准确的感觉,三天不吃饭……”由于是充满着深刻的情感对艰苦的生活进行体验,演员都快演疯了,不知不觉地进入角色,简直就变成为一个真正的老井村人了。怪不得吴天明带着赞赏和肯定的口气说:“现在,可以告诉大家——我选择摄影师张艺谋扮演影片的男主角,选对了!”
如今, 《老井》在京上映受到好评,被称为“影坛在思想艺术上挖出了一口‘深井’。”然而,《老井》一片之所以取得成功,我认为:正因为这是深戳在真实生活里而充满着活水源泉的一眼“老井”。
三、我所见到的吴天明
当初,也就是我第三次见到吴天明之时,他既不是轰动影坛的风云人物,也不是默默无闻的等闲之辈, 而是有冲刺实力的夺魁选手。他给人的印象:从外形上看,身材不高而墩厚结实,从那古铜色的脸上看,饱经风霜又满面春风。由黄浦沪西四个影协举办的 “西影厂近期电影艺术研讨会”上,我以《“拐杖”与“木偶”》为题发言,针对西影影片中以“长舌妇”为推动情节发展的“拐杖”、以“孩子”作为呼之即来、斥之即去的“木偶”,进行了分析与批评。吴天明在发言中肯定并欢迎我的直言不率的批评。会后,他与我热烈地握手并亲切地交谈与合影。
1、疾恶如仇—— 他有一股不寻常的正气
为什么吴天明会对批评意见加倍重视?为什么他要提出“力争把虚伪赶出西影”的制片方针呢?他知道“说假话容易讨好、讲真话容易招祸”,但他对生活的体验更坚定了他讲真话的信念。他大胆承认并深刻牢记那执导《亲缘》的教训,为了赶“回归热”的浪潮,作者道听途说地编,导演在此之前还未见过大海,结果50个人耗费了一年时间和50万元;最后仍然是胡编乱造。自此之后,经受过切肤之痛和经历过深刻反省的吴天明,宁失于拙.不失
于华,深入生活,力求真实。于是,那一条《没有航标的河流》,一直流向太平洋的彼岸,在夏威夷国际电影节获奖夺标。
要夺标,要“以自己的长处去打仗”,“向中原文化、西部风情进军”。他对这件事难以忘怀:几年前,他在北京东风市场买圆珠笔开发票户头时,那女青年轻俏地说,怎么还有一个西安电影制片厂?!他想这样的青年肯定喜欢看电影,却不知道还有个西影厂。这使他尴尬和震动,深感自己负荷的份量。
2、满腔热忱——他有一颗艺术家的良心
在研讨会上,他介绍了率《老井》摄制组体验生活,在石玉跤村与农民同吃同住同劳动的情况。在这块曾为中国革命做过贡献的老区土地上,人们历代打了计127口井全是干枯的,严重的缺水使这里对五保户只保粮不保水。一个除夕的早上,一位老大爷从十五里外挑来一担水,刚到家门口绊了一跤,面对这难以收复的水,老大爷泪水赛过汗水流,结果邻居实在看不过去,六户人家凑了三瓢水,给他过个年。说到这里,全场的肃穆显然是被吴天明真情的流露所感染。他表示要给《老井》的剧本大换血,不但展现“生活是应该怎样的”,而且反映“生活的真实是这样的,要表现老区人民与命运和干旱抗争的喜怒哀乐和坦荡胸怀”。他怀着“对人民负责、对社会负责、对国家负责”的精神,要以“艺术家的良心和胆识去讲真话。"就在他这次发言前几个小时,他收到了父亲去世让他速返的电报,他却依然坦率地表达完自己的心声。
我顿时觉得眼前的吴天明的形象变得高大起来,我好象预感到这部《老井》是一口深戳在真实生活里、活水急涌的丰井,必定会别辟蹊径,叫人拍案称绝。于是我写下了《“西部片”腾飞的三部曲》(刊在《银幕与舞台》1986年12期)。这以后,我又觉得吴天明的《老井》也值得专为一赞。于是又写了《深戳在生活里的深井》,(刊于《电影评介》1 987年第10期)。
3、兼听则明——他有一种坦然的大度
时间转眼过了一年,已是1987年8月下旬,上海电影界刚掀起过“军旗颂”的热潮,又迎来了吴天明、陈凯歌等人携片试映听意见。那是一个星期天,我接连观看了《老井》、 《孩子王》、《让世界充满爱》,下午就参加了一个小型座谈会。当我再次见到吴天明并握手致意时,只觉得他的肤色黑得更加发亮了,他的头发愈加增多了,然而他的《老井》,已在北京赢得了广泛的赞誉,引起了热烈的反响。
座谈中,有人以“土”、“玄”、“洋’’三个字来概括这三部影片,也有人问道:“吴厂长,你为什么要拍《老井》?”思路敏捷、性情坦然的吴天明边摆着手、边笑着说:“厂长今天没有来,现在是导演在与观众对话,是来听意见来的,所以大家尽管可以不必太严肃。可以是讨论的方式,辩论也可以,以便增强了解和交流”。说到缘由,才知道这位“大西北人”的家乡是山东莱芜,他“从小生活在农村,血管里流淌着农民的血液,对农村有特殊的感情,所以独立执导的三部影片都是反映农村生活的。”对于《老井》的拍摄则力求真情实
感,保持“原汤原汁”。
讨论中,有人说《老井))比《人生》深刻,最后出水处理符合观众心理,有人说这讲的是“愚公移山”的故事,最后打字立碑出水减弱了影片的悲壮深沉……其实,这结尾曾有过万水爷喝水镜头等不尽满意的设想,后来张艺谋出了个打字的主意,吴天明想起村干部立碑的说法,这样兼听则明,省去了出水的实景,攻出了豹尾的绝招。他解说道:“井是借题发挥的框架,出水不出水无所谓。"陈凯歌插话说;“《老井》对电影的重要贡献,是把抽象的意念和具体的生活结合得非常好,影片的信息很丰富,使人看了有感知的沉痛而不是理性的沉痛,在感情的扬抑中,我感到丰盈的满足。出水不出水无关紧要,让我拍我就不出水,现在出水,这是吴天明的《老井》,这是他的风格。”而从这里,我感受到吴天明兼听则明的风度,也领略到《老井》独特迥异的风格。找不由提起笔,写下了<生活之“老井”,艺术之“深井"》(刊《电视与戏剧》总第82期),以表达我对吴天明及其《老井》的理解与赞赏。
4、信任放手——他有一条吸引人的秘诀
都说吴天明这个厂长知人善任,有吸引人的魅力。然而,我是从陈凯歌那赞许的口气中更加得到证实。在上海南京饭店707室,我与叶觉林等几个朋友一起去拜访了吴天明、陈凯歌,得到热情接待。陈凯歌告诉我:本来不想在群众场合太露面,导演嘛,应该以创作讲话,但这次吴天明让我来,我觉得不得不来,虽说上海影评界对他的《黄土地》、《大阅兵》搞过活动,但陈凯歌这位“神秘人物”都未露过面,而《孩子王》的拍摄,吴天明给他的支持信任太大了,能不来吗?
这样一说,我想起吴天明在一年前就表态在他的任期内,每年要支持一、二部确有价值的探索片拍摄,尽管当时的《盗马贼》试映反响并不理想。试想没有他的信任放手,能有《孩子王》以后参加戛纳电影节正式比赛吗?这虽是后话,而当时陈凯歌也是感慨万千的。当时我将一本刊有《孩子王》文学剧本和本人拙作《突破诚可贵,束缚更可悲——西影厂影片探索的成功与缺陷》一文早发表在西影厂刊《西部电影》1987年第1期给吴天明看,他肯定地对我说:“这篇文章写的很好, 我早已看过。”并对我进行了鼓励。我也确实感觉到这位厂长和著名导演没有架子,平易近人,真诚待人。
时间又过了一年,19 88年8月,《老井》荣荻“双奖”,西影厂在2 5项奖中占了1 5项,吴天明获“最佳导演奖”并早已成为国内外影坛瞩目的人物。吴天明的《老并》在东京国际电影节早已获得故事片大奖等四项奖,又在夏威夷再度获特别奖,闻名世界。然而,如 今我为“我心目中的影视导演”栏写征文《我所见到的吴天明》,并不是瞅着他所获得的各种荣誉来的, 而是冲着他那疾恶如仇、视真如命而来的。
在2013年11月作家出版社出版《星罗棋布》时,我在《我所认识的电影导演》一文中以《豪爽而朴实的“真话”导演》为题写了吴天明,表现了对他的崇拜和尊敬。如今,《我笔下的著名电影导演吴天明》,发给杂志发表,以表示对他的缅怀和纪念。
作者简介
李汝保 现为中国图书评论学会会员,中国散文诗研究会会员,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会员,中国著作家协会会员。在几十家报刊发表过人物专访、纪实特写、散文随笔等二百多万字作品。散文、特写自选集《星光灿烂》、《雨林如宝》、《星海踏浪》、《星河泛舟》、《星罗棋布》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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