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鲁甸，我看见



这个夏天，在云南鲁甸我看见
大自然又一次作恶
留下的铁证。那些满山丢弃的石头
断枝和走失的亲人、牛羊和
牛栏江上传来的哭声
让善良的人们肝肠寸断

在通往震区的路旁，我看到
两个七八岁孩子，在烈日下提供茶水
来自新疆的阿里木江大叔
把正宗手抓饭捧给灾民
还有那只黑山羊，守在主人遗体旁
久久不愿离去

在龙头山镇龙泉村
在震区的临时安置点、救治站
在村庄、院落、堰塞湖畔
我看见不同服饰的人
拥有相同的表情。而更多的人
用行动，模糊了我眼睛

这些奔跑、摇晃、尖叫的声音
让一个国家夜晚不眠




八月十日，警报



这一刻，警报声、汽笛声惊天动地
这响彻云南全境声音
惊棘、沉痛而悲壮，把
沉默的群山唤醒
那些在大地上奔跑的动物、植物
纷纷停下了脚步

他们都在静静地倾听
阳光穿越阴霾后
发进的尖叫声、呐喊声
仿佛一切都静止了
呆在秦巴山地，我日夜把西南眺望
泪流满面

我卑微的祝福和祈祷
溶进一片警报声中




路边，两个小孩



在去龙头山的临时便道旁
一个小几上摆着茶水
两个看上去八岁左右的男孩
守在桌子旁。他们可能是兄弟俩
茶水是给救灾人喝的。免费
他们脸上挂着真诚的笑

他们的行为，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是父母安排的，还是
学校专门组织的，看起来都不像
也可能是灾民家的孩子
十指连筋。正午的日头在天上
明亮亮地照着

没有人知道地他们的名字
这些发生在鲁甸灾区的画面
在电视新闻里一闪而过



一只黑山羊



主人昨天已在地震中离去
可是你仍守在他的灵前
不吃、不喝、也不叫
像一个身穿黑纱的孝子
一天又一夜，你一动不动
用你自已的方式

在鲁甸灾区，这些画面有些特别
另类。儿女们都打工去了
老人在家领着两个孙子
一只羊，是老人的第三个孙子

那只黑山羊肯定哭了
我能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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