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古城,有山有水,民风质朴”,这是几年前我给朋友说过的话。
说起清水这个名字,让人倍感亲切,在外地人眼里,或许西北都是荒凉的一片大地,河流不多。但去过清水,你或许会有另一番感想。这座被天水人民形象的称作“后花园”的地方,有山有水,青山绿水,绝不是大漠里的荒凉,也不是绿洲里的棋盘,就像清水这名字一般,让人畅想连篇。
生在农村,长在农村,我对农村很有感情。我们村就和清水的地界相连,沿着村里的小河北上,就可到达山门镇。因为山门那一带有父辈们的老亲戚,所以山门这个地名是耳闻目染,从小听到大的。后来上了学才知道,山门那边就是秦先祖非子封邑的地方,历史意义非同一般。
在中学时代,我有幸结识了鑫,他是我中学的兄弟好友之一,清水县南峽人。鑫天资聪慧,学习成绩非常好,中考毕业时成绩非常优异,上清水县一中没有丝毫疑问;但志向远大的将目标放在了天水市一中,最终因为各种原因,他和天水市一中擦肩而过,再也没有了交集。后来,出于对知识的渴望,他坚持了上学之路,但流落到了与我一样的境地,来到了天水一所不知名的普通中学。
我与鑫前后相处了四年之久,从他身上看出了清水人的质朴与善良。鑫为人耿直、豪爽,心思细腻,大方有度,待人真诚,为老师同学所称道。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与他相处的时间里,我被改变了很多。
第一次去清水县城,是和鑫一起去的,那大概是2009年,那时的清水县城与今天的清水县城完全是两个样子。2010年的时候,我又去了一次清水县城,专门参观了一回清水县一中。以前就听大人说过,清水县一中是在抗日战争时期成立的,有很强的时代背景色彩,那时候叫做“国立第十中学”。清水一中浓厚的学习氛围,厚重的文化底蕴,优美的自然环境给了我极深的映象。
后来上了大学,通过查阅更多的资料,我对清水的了解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水平。
牛头河的源头在这里,就是这条千古流淌的小河,孕育了华夏人文始祖轩辕黄帝,这里又被世人称为“轩辕故里”,前国家领导人华国锋曾题过“轩辕故里”四个大字。
大秦帝国在东进关中、横扫六国之前,就是在清水这块土地上不断自强,终得以成就一番霸业。周王分封秦非子于秦邑,也就是现在的山门、秦亭或者李崖遗址一带,这标志着秦人始有法定城堡,也被认为是秦国始建的开始。近些年的考古成果表明,李崖遗址很有可能就是当年的秦邑故城遗址。
千年古县,邽地是也。公元前688年秦武公在被征服的邽地始设县制,是为邽县。尽管学术界对于最早的邽县县治有着争议,但毫无疑问的是,清水就是最早的邽戎地界。
大汉屯将,充国故里。赵充国这位大汉将领就出自清水一带,他是一位能骑善射骁勇多谋的军事家,在当时屯田政策上做出了卓越贡献;他为人沉着勇敢,有远见深谋。他的品质传给了后世的清水人,能吃苦,有远见,沉着勇敢。
一代天骄,陨落于此。史料记载,成吉思汗当年征战途中,病逝于“六盘山下清水县”,认真查阅资料可知,宋元时期的六盘山下清水县就是现在的清水县一带。
大学的几年光阴里,没有学到什么真知灼见的东西,却对故乡的历史文化有了前所未有的兴趣,清水也在我的视野之内。记得当时在百度百科上看到这样一种情形,“黄帝故里”这个词条里写道:轩辕黄帝是河南新郑人,年轻的我怎么能相信这个词条的权威性呢?黄帝不就是轩辕吗?清水不是轩辕故里吗?为了纠正百科词条的“错误”信息,我和河南网友产生了拉锯战,我今天将黄帝的出生地改成甘肃清水,他们明天就又改为河南新郑,就这样反反复复的改来改去。直到后来,我慢慢懂得了一个道理:中华文明既是多元文明,又是在一定条件下的多源文明。所以,再后来就没有改过百科词条里黄帝的出生地。但为了让世人了解清水与轩辕黄帝的渊源,我又创建了另一个词条轩辕之丘,从另一个角度阐述了这种关系。
人总是成长变化的,世间的一切都在不停的变化发展。我上了大学,鑫选择了参军。自此,三四年间都没有再去过清水县。但作为一个临近清水县的人,我对清水的关注未曾停过。
就在今年的五月份,鑫回老家探亲,我大清早从天水冒雨乘车来清水相聚。一路上我感慨颇多,从北道通往清水的公路路况好多了,路变得宽了,也变得直了,想起第一次去清水的时候,那公路还基本都是沿山脚走着,山体滑落的积石积土一堆连着一堆;牛头河水的波涛汹涌,大有当年秦人的气势;河谷两岸的山上葱绿连绵,一片清秀的自然美景;进入红堡,我早已找不到四五年前的感觉了。
现代化建设生机勃勃,一派繁忙的景象。在县城,马路宽了许多,店铺林立,新建的住宅小区一座紧接一座,挂有外地号牌的私家车也到处停放着,本地人的轿车也是满大街穿梭,更为可喜的是清水县城有了公交车,线路规划好像是六条,这都是清水县的变化。
天水籍著名歌唱家吕继宏先生有一首专门歌唱清水的歌曲,叫做《我家清水门前流》,歌词是“鸟语花香亲吻着河边的杨柳,青山绿水住在我家的四周,爷爷说这可是轩辕故里,你看哪儿哪儿都是美不胜收,喝的是矿泉饮的是美酒,我家清水门前流,来吧,天南地北的好朋友,山给你俊秀水给你温柔。”是的,清水的自然美景的确是相对的无与伦比,但清水的厚重历史文化底蕴,是绝对无与伦比的。
世人都说佛渡有缘人,而我在自己的亲身经历中发现,其实,人最渡有缘人了。因为文字,因为乡情,因为对某一种共同的爱好,我结识了好几个清水的老乡,是为朋友,亦是老师。通过他们,我对清水的了解更多了,通过他们,我对清水的感情更深了,通过他们,我对清水的人们更亲了。
因为山水相连,同饮一碗清水,我与清水有了交情,此后这番交情连绵不断,俞交情俞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