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的边缘

梦到 就很难见到了

那些已经风干了的往事

是不是遇见了

迷路的雨水 仅仅几滴

就会叫整个清晨

暗自涌动一片春色

醒来的确有点残酷

岁月很深了 那本含蓄的

收藏太久的书籍

睡着某个身影和表情

一如脆弱的时间

不能回头 再也禁不住

突如其来的一次翻阅

无法安静 潜伏在

泛黄的 梦的边缘

体内的那段光阴

反复的放下而又拾起

尽管不动声色

头上渐渐变厚的积雪

也不能掩盖 骨子里

那盘根错节的名字

片段

某个年月里的呼吸

停顿下来 就旋转为

一粒沉重的石子

以至于若干年后 仍然

压在心上 缄默无语

不会有哪阵风

掠过这个静寂的角落

阳光不会照到 所有的

应该给予的养分

正一点点流失 身体

已走向干渴的河床

沉淀 以根的力量

打磨时间的童话

两扇虚掩的门 一样的

深刻的片段 含着

玉的晶莹 无话可说 

沉默的河床

童年深刻的影子和梦
早已浸入卵石的夜晚
星光无语 只呆呆地望着
河水渐渐走成泥沙
很难再听到 某一串歌声
把静止点燃为流动
 
那片晶莹的跳跃
挣扎之后 会始终如一
定格在 岁月的伤痕之上
开放后的枯萎 冷清寂寥
时光张大嘴巴 渴望
一朵云 悄悄降落枝头

有没有

有没有雨或雪
你都是云
只要在空中
走过飘过就好
蓝天知道
 
有没有花和果
你都是树
只要在大地
生过长过就好
泥土知道
 
有没有缘和份
你都是妻
只要在心里
爱过恨过就好
日子知道

坐在移动的小轿车里

车速好慢 我一直听到

蜗牛的喘息和私语

无论眼前和身后

五颜六色的鞋子

都被楼群踩在了脚下

包括我 车里正好坐满了

五个很熟悉的同事

大家胖瘦不一 像极了

粗细不等的 正一点点

染上脚气的大小指头

母亲的菜园

有些话 母亲反反复复
叮嘱了整整一冬 春天
就发芽了 松软的泥土
风一吹 绿就会探出头来
母亲开始在她的菜园里
飘来飘去 手眼的疼爱
精心细致 在婴儿的襁褓中
日月般 默默落下升起
是那个季节里 一朵
慈眉善目 含雨的祥云
 
喂养着年年岁岁
枝枝叶叶 食过的那些菜
就生根了 母亲走后
日子一转身 疼也就会
时不时 有畦垄的目光
摇在体内 扎在心上
青嫩的院落 渐渐黄了瘦了
偶尔的鸟鸣 一声声
掠过老家的腮边 划伤记忆
那一茬一茬隐隐的痛
除了冥想 挣扎
就再也 无药可医

发宣传单的女人

 
除了夜晚 会一直早早
牢牢地站在闹市
目光的网里 没有鱼
这些匆匆奔走的行人
是一滴滴水一粒粒粮
零星的认识熟悉 也被
厚厚的围巾和口罩
羞涩的挡在身外
 
僵硬的手 总也自觉地
伸出缩回 手中花红柳绿的
图案和文字 尽管不看
但发出去 就都会换来
日常点滴的柴米油盐
但真的很少有谁
会心地接过 若是微笑一下
这一天的苦 会从头到脚
把心里的暖 悄悄点燃
 
街头的时间 由厚到薄
一摞摞的心事
就这样来来去去 累了
便看看远的天近的楼
身后拐角处 有朵
她看不懂的花 一直
在几枚刺眼的硬币里
枯萎地开着
扭头瞧上一眼 总觉得
自己略显弯曲的脊梁
直了很多 也硬了很多

低语

宁静的时间 开始冻结
谁会在记忆的行走中
把分秒的脚印
开放成一树的果实
鸟鸣远去 有些声音
会把根的心事
一点点 指向春天
 
唇上会有呢喃醒来
星光的注视 擦亮了
夜的翅膀 除了想象
身后未知的道路
依然飞翔 苦乐蜿蜒
将注定一生的
远近姿势 和沉默呼吸的
两片阴阳的羽毛

远去的分秒

雕刻在时间上的想象

仅仅是一瞬 便花开花落

唯一的注视 来不及清晰

一现的微笑和光芒

停顿在记忆 如茶

醇香的开放 让梦笑醒

无须停留 认真的脚步

早已踏响邂逅的

守望的目光 一切一切

都是从心上起航

浪花自然而响亮的掌声

如约响起 岸的沉默

因为走过 因为聆听

会有晶莹 点亮心房

远去 就近了到来

分秒的声音 和着心跳

路再远 也不会拉开

一浪紧挨一浪的

身的温暖 心的距离

 （122000 辽宁省朝阳县委宣传部 刘建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