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死于脑溢血
确切的说是患了脑溢血 十年之后
慢慢煎熬而死的
他死的那天,我站在重症病室里
感觉到我身上的温度也在慢慢变凉
仿佛一点点死去的不是他,而是我
父亲的死,让我感到一下子老了许多
具体地讲,我的老是从父亲的死开始的
在这之前,我的舅舅死于糖尿病
看到他每天给自已注射胰岛素
一天天瘦下去,我感到全身变凉
我感到病的不是舅舅
而是我这个来给他送上1000元的外甥
在这之后,我的母亲心衰
病重的时候,晚上睡觉胸闷、发喘
腿浮肿,我三天两头带他到医院
化验、尿检、做彩超、拍片……
督促她按时吃药,早晚不要把药吃错
这几年我总能接到老家
打来的电话,不是堂兄,就是叔伯
我们的几个婶娘都相继走了
每当噩耗传来,我都头脑轰响,手脚冰凉
感到他们活着的时候,我没有尽孝
心中不安,觉得缺少了什么
欠他们什么……
所以,我在他们的坟前
没有大哭,只是像一棵草一样跪下去
默默和他们多待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