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8日是农历正月二十九日,上午天晴。原想去理发,但是一早太阳明晃晃地,桂华说这么好的太阳,还是出去晒太阳。我说:就去海边,冬泳的已经多日没看了。我们就乘车来到汇泉广场,下地道过南海路,到达“一浴”(第一海水浴场)海边。孩子盯着我的伤腿锻炼,要自己不用别人扶持上下楼梯——上次因为有雾没到海边还批评我:上楼梯跟去不去海边没有关系——实际大有关系,我到海边,是因为这里有楼梯可爬——比你的宿舍要上到 5楼楼梯级数多多了。汇泉广场南边南海路地下通过,先下41级,过马路底下,登楼梯到汇泉湾沙滩,33级;从地下更衣室屋顶平台,走到钟楼下面,再登17级,上到沙滩边更衣室屋顶平台,不算小的梯级——有两三处多级的——已经登了91级,不比你宿舍那从一层到五层梯级数目少,我想:再听见说我时,就告诉除了平路走步,楼梯梯级已经有了91级——比儿童公园那 108层石头楼梯,仅少17级。
钟楼上表是去年新换过的,9:30。楼下有红字显示屏,告诉游客游泳季未正式开放尚未配置救生员。——这些方面现在都注意早相告知,泳者自己要留意要负责。桂华说“退大潮——”,放眼看海,潮水大退了,算时间,是潮水大起大落的日子——今天阴历2月28日,农历正月二十九,阴历阴历都是月底,农历月底,该是大潮。往南边看,海水早退出海沟,湿沙滩露出很宽一段。划隔三块泳区的南北向拉绳,大部分也都落在湿沙上,南头很少一段,还连着南边防鲨网浮在海面。东边靠近太平角东海饭店下面的海滩上,数了数有20多个赶海者;沙滩上打排球者有三拨,扣、垫、托、救,认真投入;冬泳办公室——字标也称贵宾室——门口木栈道上,一只鲜黄色球在传递起落——六个男泳者在踢这个球。颜色鲜活,吸引路人。
看看冬泳者吧,别忘了主要角色。题目说“鲸鱼跋浪”,就指汇泉湾冬泳者。往三个游泳区块看,中间一块远处有三两个泳者,沙滩上向水里走着的,一先一后两人,黑泳衣红泳帽者女的,她从湿沙滩走到海水里——那里海水已不深,她还是扑腾了一阵;另一个男泳者,在防鲨网南部边绳里外都留下踪影,我们是观众,但是防鲨网里外还是能分清楚。在防鲨网边绳里面外面,他都游泳了,回进防鲨网拉绳里面,还能看清水到他腰部——那地方海水总还是深些。原先在深水区的三两个泳者,变成了五个,——这说明有两个泳者先未看清,或头部先露在水面不多,后来要站起身离开时,数清是五个。下海二人,在海水里玩了各有10分钟,离开水上岸——远处先看见的五人,在海水里时间反而长一点儿。沙滩上,靠更衣室近的,有打球者,远一点有更衣后做准备活动的泳者,他们在沙滩上来回走步;在更衣室屋顶平台上,也有这样的步行者——没有采访,但可以设想:穿着泳裤,在海边步走,晒晒太阳,也是很大一种福分吧。近日气温在 上下,一般人还得穿羽绒服。从沙滩上登楼梯到达平台再走回车站或人行道者,此时多起来——他们已经完成自己的冬泳锻炼项目,精神饱满地走进工作走进生活。看青岛冬泳者,也该看看那些冬泳出水(冲完水)上岸的健儿,他们和在海里的健儿一样,表现着青岛人的精气神。
西边海礁上下,看见四五个赶海者——两个在沙滩,三个在礁石,各自忙着搜搜捡捡挖挖,以满足自己的心思。但是他们不影响那几十只落在湿沙上的海鸥——海鸥排成白色边饰一样给海水沙滩相接处镶了个边,鸟们也各自忙碌着,没有飞起飞落交换位置的——这证明那里的可食物还是挺多的。这是在西边区块外面的湿沙上。东一区块相似位置也有一队海鸥,那些海鸥就不时有几只飞起飞落——觅食区不一样啊。或许这里时有赶海者靠近,对觅食者有惊动?
看远处,竹叉岛四个岛屿影子似乎大些,我想说这是因为落潮,不知对不对?落潮海水的反光也许弱一些?
坐在屋顶平台的条椅上休息,看南面海潮和沙滩,平常常见有情侣们并排沉默着走过或前后谈笑着走过,那是给海边冬泳风景添彩的一笔;今天没有看见这样的场景,走海边沙滩的游客也不多,只看见一个头顶黑发身穿黑呢(外套)的姑娘,一人缓缓走过沙滩,走向西边,让人把她想象成一只黑色的海燕,飞过青岛的海边,飞过青岛的海面——这样也许更多些海边诗意和诗情……
短文文题取自杜甫诗《短歌行赠王郎司直》。短歌行开头是两个长句,“王郎酒酣拔剑斫地歌莫哀,我能拔爾抑塞磊落之奇才”。杜甫死于770年,此诗冯至注释说作于768年,诗人已老。赠诗王郎,有荐举之意。接着两句用比喻夸赏王郎才干,“豫章翻风白日动,鲸鱼跋浪沧溟开”。诗注说:豫章乔木名。豫亦称枕木,章亦称樟木。木材坚好,供建筑之用。跋浪即涉浪。诗人看见大风刮动树木,进入诗里却说是树木在翻动着风和日,在海上却是鲸鱼涉浪使得沧海为开——说沧海有了通道,其实鱼类的通道离不开海水。读者就理解为海水为之落潮为之露出海底,为之活动了,使本来之“隔”成为“通”成为“开”;诗句夸赞王郎及其追求,借用来夸赞一下青岛汇泉湾那些从春游到冬的冬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