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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名:这一年(17首)
    • 作者:阿名 更新时间:2014-02-24 03:16:55 来源:东方文学网 【字号: 】 本条信息浏览人次共有1313

     

    《这一年》



    “她们牵出手心里的猛兽
    沉积的薄暮即将盲目地弥散”

    小型刀具向上,我们
    欢欣鼓舞地切开自己粗糙的果壳
    一滴青色的血,一些纤细的
    可以透过玻璃。我有的是利器
    有的是坐以待毙的汹涌
    而集散的不死的鸣叫
    和我们相向

    “她们拥有更多的面具”
    那深埋在微光下的沧桑

    《飞起来》


    末日,我们会飞起来
    和约见的因果
    再见。我们会卸掉
    无端的狰狞
    痛快地飞起来
    那些砂石包裹的数劫
    会在我们之前停下来
    停下来,静观
    我们飞起来

    《人世之轻》

    我的双腿断了
    我的胳臂断了
    我深埋在岩层地底的心跳
    断了。旁观者
    在路灯的脖子上插满脆弱
    的草。我的血
    我血色滋养的白昼
    不复存在
    这人世只留下
    独自沉睡的倾覆

    《斯夜》


    如此,我们还能敲打
    枝头不断滚落的狂躁
    以及来自内心的亲人的呼喊
    我们,极端的想要解脱
    这双手多轻啊
    它们可以诅咒
    可以一同进入硕大的耳膜
    甚至密谋叛乱
    用斯夜仅存的一点血
    淹没光泽软绵的弯曲

    《作品1》

    之前,我捉住了自己幼小的心灵
    我费尽心思,想要挤进去
    和那些枝梢飘零的树木
    站在一起。我的额头冒出虚汗
    诸多形色各异的伙伴
    挥动毛发,他们抽打
    抽打,我肩上不断滴落的水滴
    我浑然不觉
    热气腾腾的站立
    钟声,草鸣,圆形的轨道
    我们翻转双臂,吐出仅存的血
    说:撕咬铺满我们的身体

    《作品2》


    再过一刻钟,我将要站在池沼的表面
    揭开水痕撩拨的伪装
    我将要用弧形的等线体
    掩盖一切没有音色的腐败
    我数到开始,数到阻隔
    那些简单的跳跃会泄露更多的白骨
    我数到结束,数到拍打
    一只衰老的斑鸠张开苏醒的羽毛

    《他们》


    他们是一群四处游荡的孩子
    他们停靠在夏夜
    那些微光颤动的葡萄藤像贪睡的幼虫
    咬住他们的小尾巴
    咬住他们飞跑的迷荡
    可他们喜欢在绿色汁液的疼痛里
    贪婪的睡去

    《商业区》


    体内无数的小石子坠落
    滚来滚去,我知道它们喜欢不着边际的推演
    向倒仰着的商业区深处
    送去一些暗含机关的舌头
    十七号工地,光线消融
    玻璃门呼喊着:“莉莉,你的裙子在外公的口袋里”
    所有的钱,所有电动的性成熟
    所有渔具,所有银色函数
    都相似,都是我看到的顺势而来的悲欢

    《某地1》


    我们相约回到某个地方
    白雪覆盖,说谎的晨星瞬时掀开香樟树聚集的幕帷
    村舍,又一次觉醒
    那些缀饮的山石双手瑟瑟
    “仿佛她的忧郁与生俱来
    从陌生到熟悉
    伤害只是她舍弃的另一件礼物”
    我们还能停滞吗?在此处
    用深入脊背的粉末
    涂抹唯一的痕迹

    《某地2》


    我们一言不发,是想给溪水留出足够的时间
    冲刷泥土每一根细小的血脉
    我们停滞不前,是想唤醒草丛里躲闪着的紫色花瓣
    小矮人用晨星覆盖饱满的水珠
    雍容之夜,酒气放任的开始弥散
    那些过往的突兀在杯中旋转
    旋转,更多的破碎被一一识破
    此间短暂,我们再也没有边界

    《某地3》


    多余葱茏,错落的屋舍从眼前的池沼
    向外绵延而去。烟气倦怠
    它们透过白杨拉伸着积雪之下
    沉睡的泥土的边缘。我不停地拍打自己的心口
    那些血液侵染的枝条显出迷茫的本色
    暗处,即将飞出的乌鸦
    张开杯中巨大的清澈

    《乌鸦》


    他举起眩晕的光泽,星夜卷曲
    向他左耳孔洞的刀片
    木椅,木樨草悠长的根茎
    还有沿枪膛散步的傍晚
    还有7月27日失真的漩涡
    搬动迷幻的颜料。那属于他的
    颜料。翻弄枪口的老妇人
    来信:“十四颗头颅陷入黑暗”
    而他的麦田属于乌鸦
    兄弟。那些分裂的画布锋利无比
    像磨坊上空的葡萄

    《一日》


    我躲闪8路公交车掀起的一阵小旋风
    翻动站点略微陈旧的褶皱
    黄色小报腰肢变得丰满起来
    从先锋桥到县医院
    粉尘和斑马线肆无忌惮的热吻
    它们把白昼当成了交配的欢乐蜜罐

    《1976年》

    它们把滚圆的石子吊起来
    双手穿过冒着白光的毛发
    像雪球,从墙壁的的一侧
    丢到另一侧。12月
    土豆站在小报纸的彼岸
    跺脚,唱非分之歌

    《我以为这就是春天》


    我把蜜罐埋在后山
    一小块荒芜,双手做出空翻
    “再见,嗜火者!”
    我以为白杨决绝的倒下
    就是骨瘦如柴的父亲
    掩埋在烟气里的春天
    “再见,鱼谋人!”
    我以为风声相互罗列
    那些群居的大头鱼
    离我们不会太远

    《我总是空的》


    我总是剥开密集的雨滴
    熟悉夜色苍翠的不眠
    我总是,在身体的某处
    长满细小的漏洞,长满蕨菜铺展的春天
    我总是清醒的划破水面痛疼的消隐
    说出流淌,纯净的乡村
    我总是压低飞行
    穿过麦田微弱的音色
    空的,不留任何声响

    《少年》


    还是少年。和毛毛虫一起酿造棉花糖
    吃麻雀调制的药
    坐滑翔,纸制飞机的滑翔
    夜色将温,我在酒具的四周插满管状
    稍纵即逝的杯中之物
    无所掩盖,生出诸多怯意
    少年,骑木马
    在黯淡掩饰的树梢肆意奔腾
    啊,非分之夜,我,和我们相去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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