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江级:重走30年前上学路
- 作者:谭江级 更新时间:2014-02-15 11:17:57 来源:东方文学网 【字号: 大 中 小】 本条信息浏览人次共有1479次
2011年8月我回家给我妈妈过87岁生日。生日第2天,中午吃完饭,睡完觉后,我有一个走路的习惯,我突发奇想,想去走一趟我30年前上学每天走的路,于是我叫上侄儿毓莹出发。
当走到小学旁的一栋老砖房子时,好熟悉,我想起来,这是那个第一次上学给我登记读书的老师信珍老师的房子。我看了看里面,黑乎乎,没人在家。侄儿说,他们搬走了,但是,信珍老师的形象在清晰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那还是1969年春,信珍老师挨家挨户查,看有哪些适龄儿童没上小学,所谓适龄年龄就是7岁,但我那年才5岁,那时我妈妈正好带我去梁裕正门口玩。我看到信珍老师来了,我就拉着她的裤管要读书。信珍老师说:“你几岁了,“5岁”才5岁就想读书,她惊讶地瞪着眼睛俯视我。我缠着她要读书。我妈妈在旁边就帮我说:“我大儿子也是5岁读书的,大儿子也很会读,你就收下他吧”。信珍老师回应道“你们家里的孩子是会读书,好吧,就收下你,于是,我5岁开始读小学了,当时,还小,连谢谢都没说,今天,走到此,我要特地向信珍老师说一声:“谢谢!”
继续往前走到我们 大队和磨石大队快交界的地方,这里有一栋房子。我定睛看了看,是这栋房子,25年前,在这里闹了一个大笑话,这个笑话还是我外甥艳宝讲给我听的。那时,我已经读大学了。我大队有一个同学叫谭多林,正好坐在这栋房子处歇凉,我外甥路过她的面前,一路走过去。谭多林对着他喊:“谭江级,谭江级!“但是我外甥头也不回,应也不应,理也不理她,继续往前走。因为他确实不是谭江级。结果,谭多林,跑上前把他拉住,才发现不是谭江级。问“你是谁,长得这么象谭江级”“我是他外甥,”艳宝接着说,然后,两人就在那里哈哈大笑!那时,我和我外甥还真这么像,把我同学都蒙过去了。外形上有蒙敝性,声音上也象。90年代,我到了厦门,我外甥艳宝到我家玩,我在厨房煮饭菜,此时电话响起,艳宝把电话接起,喂“我今天晚上不回来吃饭。”电话是我妻子打过来的,她被“喂”的声音第一次蒙过,把他当成我了,艳宝听得云里雾里,于是补上一句:“你是谁呀?”“我是你老婆,怎么今天脑袋生锈了,连我都不知道是谁!”我妻子在电话那头劈头盖脑地说艳宝,听了哭笑不得,连忙说:“舅妈,我是艳宝”然后,这才把误会解除。走在30年前上学的路上,我脑海里竟然翻江倒海地,把这些陈年烂芝麻的事情想起来了。
大约30分钟后,就到了麻石大队的麻古塘。“麻古”是涟源土话,其实是青蛙。这个塘有3-4亩大。每至春天,成千上万的“麻古”在这里开音乐会,有独唱的,有双人唱的,还有4个组合,甚至还有几百只的大会唱。论唱法,有意大利美声唱法,美国乡村唱法,爵士唱法,也有中国民族唱法,甚至还有台湾校园民谣。那时我上下学每次路过这里我都要放慢脚步,仔细聆听他们优美的叫声。大概和我的音乐细胞发达有关系,我听得非常有味道。这时经常大喇叭里会响起少年儿童之歌,每听到这我就知道要过六一儿童节了,人又长大一岁了!30年后走过这里,仿佛又要过儿童节了。到如今已过了30多个“六一”儿童节了,但我心里还和儿童时一样的舒爽!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四季井”。之所以叫“四季井”是因为这里有一口井,一年四季,清净纯洁的水从井里冒出来,我们路过这,都要去捧几口水喝。我读初中时,这口井还在一个大田垅的中间,读书期间,修一条从涟源火车站到利民煤矿拉煤的铁路。铁路填土很高(约20多米)从大田垅中间穿过,结果土把好多田盖住了。正好从四季井旁经过,“四季井”被留下来,但躺在铁路下一个很不起眼的角落里了。我这次还是穿过铁路,特意去寻找那口清甜的井。果然,在“角落”里发现了它,我欣喜若狂,走到它面前,看到水面倒映着一张成熟的脸。30年前,我也总是这样,喝水前对着水井的水照一下“镜子”,欣赏自己,先是稚嫩可爱,然后变成漂亮、萧洒的脸。我捧走几口清凉透明的水喝下去,透心的凉,但又是透心的爽。不错,还是老四季井的味道。在30年前就拥有少女的纯洁的心灵,清澈的“肌肤”,到30年后,它还是那么纯洁、甜美。人要能象“四季井”一样该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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