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片温热
掐破一朵雪花
我开始咳嗽,冬天病得苍白
伫立于水码头,黄桷树把多余的等待留给天空
雾色青青,与涛声有关
嘉陵江起自北方
撩开回家的目光
说过了的故事,先于风景老去
只在青石街上,露水润色的每行日子押韵而过
我提起梅花的呼吸,有一片温热
暖过了南方
中天楼
状元坊,往前直走五十米
就是中天楼,攀上落下闳的肩膀
天空后退了,张飞招摇而过
道路向四面生长
半掩的木格窗前,有一粒伤心的绿
我数不清脚印,却听见遥远的回声
从温暖的身体里拔出来
而我习惯于从这里出发,去嘉陵江边
梦呓一次,动情的夕阳
落地的星群
青瓦木屋
小巷里,置一间青瓦木屋
我习惯于听老鼠吵架,蛇仙打鼾
习惯于用老去的阳光
清扫一些花粉
白衣少年,长裙美人
当你们不来,格子窗数过细碎的雨滴
我永远不会缺失的月光
已是数年前抵达
我等在街的这边
用昨夜的梦影捂住胸口
我等在街的这边,几滴雨没有来由
擦拭了迷路的童话
脚步可以改变方向
承诺可以重复一千次
所谓花香,一定弥漫在红灯的身后
一扇朱红的门打开了
青石板的天井里,兰花指挑起丝绸般的柔
我五百年的倩影,停止生长了
黑与白
退到风水的后面
摄制山环水绕,像是母亲身体里
养出来的胎盘,那边的人
比江水更深的眼睛,正在起风
青瓦的语言又在走
黑的一片,许多脸挤成悠远
问有多少落寞和忧伤
那片钢筋水泥,白得了无痕迹
阆中,父亲
不说那些坚硬和茫然
多年后,一个人的希望从北方回来
歇在案山的一旁
穿越的无法重来
六十年的距离,已足够了
云气宁静,阆水东方
多数时候,我用记忆滋养着
父亲用过的呼吸
现在交给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