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帚,铁锹,手推车,口罩遮住半张脸。
她那并不秀气的双眼,透露几许真诚,几许善良,也有几许无奈。
雪花对于她来说也许没有什么诗意感觉,她在意的是脚下街路的那份洁净,在乎那份虽然扔到地上立不起来但还是特别重要的养家活口的薪水。
雪中养路工
还是那台破旧摩托车,还是那段熟得不能再熟的一段山路,他每天都是这样周而复始地来回跑着。
他那身桔红色衣衫点燃了冬日激情,朝阳把他映衬得更加鲜艳夺目,像一杆迎风飘扬的旗帜。
几台大型除雪车辆头尾相接从他身边高调驶过,积雪飞扬被无情地抛向路边,暗藏在公路的交通风险倾刻间降到很低很低位置。
他是公路上那个最后打扫战场的其中一员。
电梯女工
她的工作空间不足二平方,需要三小时站立,反复点动电梯内按纽,如水银柱或升或降。
她或微笑,或沉默,或提示,或无奈。空气质量无法保证。
电梯超重红灯亮起时,她必须请出一人,好言相劝未必人人都听。有时要在那里僵持很久才能把门关上,有时必须接受一些难听剌耳的话,甚至诅咒。
揽 客
火车站,汽车站门口,车来人往,喇叭声声,熙熙嚷嚷。
他是中年人。练就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本事,一边扯着脖子喊:帽山,帽山,走了,走了。一边迅速判断出你是否是他要拉的客人。
客人终于被他凑足了数,车子在犹豫中驶出站台,他看到没有交通警察,没有监控录像后,车在路上开始飞速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