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切”其实原是个比喻。后来其“内延”明显扩大,扩大到其“芳影”无处不在。
有些“一刀切”是必需的,刚性的。譬如长期以来奉行的“只生一个”的计生国策,譬如婚姻法关于男女合法婚龄的规定,譬如小孩子满几岁才能上学的限制,等等。
作为一种思维模式或工作方法,“一刀切”省心省力省事,但有时候是不科学的不合理的。例如年满多少岁的人,不论个体差异,一律不让参加某些社会活动(工作)。尤其令我震惊的是,最近最高教育主管部门忽然做出决定:今后高考一律不考外语!
当代历史上曾有过学校不开英语课的记录。理由为英语是“帝国主义语言”。那是发生在荒唐岁月的荒唐事,自不足道。但“粉碎”后我亲历的一件事是(我退休前一直是单位职称评委会成员):我所一位青年学者,成就卓异堪称突出,以“誉满国中”来形容决不为过,可就是无法解决高级职称,原因只有一条:外语成绩不及格。于是,这位著名学者,学术身份一直是——总有二十余年吧,人由青年嬗变为中年——“助理研究员”(据说不久前才得以解决,并升任研究室主任)。
可见“一刀切”之误人害人。
在世界变为“地球村”、多元国际合作和交流愈来愈广泛不可或缺的今天,再赘述外语掌握程度对于当代文化人、知识公民的重要性,似毫无必要。
如何可以允许、怎么能够容忍堂堂中国大学生是一个十足的外语盲呢?
做出“高考一律不考外语”决定者,客气说是“戆大”、糊涂人,照实讲那就是——昏官。
对“一刀切”不能一概而论。有的可以而且是必需的(例如工厂“操作规程”、国家法律条款),有的则绝对不可以,应予废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