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友姓梁,名号秋昉。朝那萧关人氏,盖余读中学之同窗,多年未见,适闻其至凤城,得以相见。多年故交,见面相谈甚多,要求余将其往日之事悉数记录下来,吾不才择其要者而记之。成,友人阅毕告余可将之与众人阅。以下皆为友口述,吾执笔录而为之。今摘其大部与众人视之,语多错杂无伦次,不明处还望诸位看客海涵。
三年的大学生活过得可真快呀!时间还没来得急玩味,转瞬已到了毕业的时候。九月过后没几日,学校里便已三三两两的来企业进行招聘了,老师也不怎么安心上课了,一节课里有半节课是在讲与找工作有关的内容,招聘会上三个五个的招人似乎昭示着今年的就业形势很不乐观。愁云弥漫在了每一个同学的脸上,连上课都是无精打采的,逃课,睡懒觉似乎也成了家常便饭。不光男同学这样女同学也是一个样。尤其当班里有几个学生找到了工作后,就更不淡定了。
我看着宿舍里越空越多的床,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秋昉,你已经错过了年华,错过了辉煌,难道连工作你都要错过吗?”看着那些空荡荡的床头,老二走了,老七走了,三儿也要马上就要离开了,我越来越变得不心安起来,甚至都有些浮躁了,晚上常常会失眠,整夜整夜的睡不着。
严峻的就业形势让我很是急躁,在网上发求职信息,收集求职广告,打听招聘会赶场似乎成了我的家常便饭。不知道这种焦急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也许是老天愿意为我打开一扇窗。
在一个落日的午后,望着天边的残阳我陷入了深思,下一步到底该怎么走,就在这个时候忽然间我听到手机响了。接完电话后得知原来有一个公司愿意给我提供上班机会,让我准备一下明天去他们公司面试。这个电话多少让我疲惫的身心有了些许舒展的机会。不知道是兴奋还是得意,竟然觉得天上的太阳从来没有这么灿烂过,即使是斜阳也是美的。挂完电话后,一扫这些天的颓废,拎起水壶飞奔下了楼一下子打来了四壶开水,回来是一路快步甚至嘴里还哼着小曲,仿佛有当年孟郊登科后“一日看尽长安花”的心境。
打来热水后,照着镜子刮了那平日里懒得修理长得跟野草一样的胡子,痛痛快快地洗了把脸和头,整理起了明天准备用来面试的行头,挑了几件自己认为最满意的衣服,最后定了一套正装和一双黑色的皮鞋。
当一个人有了些许的盼头之后,似乎觉得时间就变得漫长了起来,就是几分钟仿佛就如同几个世纪一样的漫长。在盼望中黑夜终于来临了,天上的星星很稠,月牙儿也挂上了天边。我怀着激动的心情盼望着天亮的到来。自打睡下之后不时地看看表。“十一点零三、十一点三十三。”最后也是由于太困了,就再也想不起看表了。这一夜也就这么过了。
随着清晨闹铃声的响起,我从晨露中睁开了迷离的双眼,看了一眼窗外的世界,那些低年级的同学已经在活动了准备去升国旗,三三两两地从我住的宿舍楼前走过。我利利索索地起了床,洗漱整理完东西后,坐上了去面试的汽车,清晨里,清风徐徐吹着,朝霞映在天边,天空很蓝,树叶儿在风中莎莎作响。
面试很顺利,我都有点超常发挥了,给面试官留下的印象很好,并且通过了考核,只是美中不足的是公司不负责住宿。这样一来住宿问题便成了我开始考虑的头等大事。因此,自面试回来后我就开始着手租房子的事情。
第一天
今天似乎是个好日子,我早早就起了床,起来之后看了看宿舍里仅剩的“活宝”——老大。老大,秦都某县人,生性慵懒,喜麻将和小说,在校之时常躺在床上看电子小说,但为人颇为可爱,故舍友送其“活宝”的绰号。
老大不知是昨晚看电子书看的太晚还是打麻将打得太入迷,反正当我已经起来打来了开水之后,他才睁开迷离的双眼看了我一眼问道:“秋昉!现在几点了?”
“ 快八点了”我说道。
“今天是不是有个公司要来学校招聘?”
“是有这么回事,我刚出去打水的时候听到有很多人在议论这件事。你要去看看吗?听他们说时间定在早上10点钟开始面试。”
“我再休息一会,记得半小时后叫我一声,昨晚玩牌玩地太晚了实在太困起不来呀!”
“好的,我一会叫你。我先上网找找房子。”
老大刚说完便又听到了他那浓浓的鼾声,我也没在理会他,就拿出了电脑打开网页准备在网上浏览一下租房信息。
在顺便看的时候我拿出了纸和笔,有看到合适的房源便记下房主的联系方式和有关房源的信息。记了一些之后,我就开始给他们打电话,打了一通电话后,有一个房东让我去他那看房。走之前我叫醒了老大让他准备去面试。
我挂完电话后就按着那个房主所说的街道去找那个房子。经过一番波折后,我找到了他。房东是一个老大爷,大约五六十岁的样子,个头不高,有点儿驼背,着装很简单,头发有点儿花白,脸上挂着深深的皱纹。操着本地口音跟我谈了谈房子的情况后就把我带到了那个要租的房子里面。
当我进入房间的刹那我有点惊诧了,城市里怎么还可能有这种暗无天日、阴暗潮湿的房子,大白天的进去不点灯根本就看不清屋子里的一切。当大爷打开灯后我看到墙不是白的,水泥墙甚至有点掉皮,凸凹不平。灯光根本照不亮整个屋子,水泥地面上的潮气似乎永远也无法蒸发掉,我看了之后就草草跟大爷聊了几句就和他告别转身离开了那个巷子,大爷似乎也看出了我不愿租那个房子,只是叹了气道:“如今600元能租到这样的房子已经不错了。”说完后就有点怨气地走了。
当我回到宿舍的时候却发现老大正在那里生闷气,我问他怎么了,他有点愤懑地说道:“什么破公司啊!待遇那么差一个月1500元还不管食宿,学校就业处的什么猪脑子啊!怎么还让这种破烂企业来学校。同学们也不知道是不是疯了,竟然抢着去面试。真是无语了。更让人郁闷的事去排了半天队眼看就轮到我了,那个面试的工作人员竟然出来说现在不面试了没有面试的人下午再来,现在都回去吧!你说气人不气人?”我说道:“大活宝啊!你听我说一事也许你会张口骂得更凶。”随即我便把今天遇到的极品房子给老大描述了一遍,老大听后果然骂道:“就那个破房子还不及我家的狗窝呢!它也值600块?”我随即又道:“就那人家还600不少呢,甚至我不租都有点儿生气呢!”
老大又道:“这都是些什么人嘛!”我又道:“咱哥俩真是‘同是天涯沦落人’啊!怎么令人郁闷的事竟往咱俩身上跑呢!难道我俩姓郁名闷吗?”老大听后和我相视一笑,随说道:“但愿明天是个好日子。”我说道:“希望是吧!”“我原以为阳光明媚的日子会是个好日子,可惜今天不是。”我自语道。
第二天
从早上起来就感觉似乎会有什么事发生,但是又不知道是什么事。不管感觉了,还是继续昨天未完成的工作,上网找房子。
找了几个合适的之后就开始打电话,打完后有人叫我去看房。我随即便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去找那个准备要看的房子。经过电话的联络我找到了那个房子。房东把我带进了那个房子,房子装修中等,不过还算温馨。进去后发现有几个人坐在客厅里在看电视,简单寒暄了几句后得知原来那几个人中有两个女孩也是来找房子的,她们正在跟房东老婆讨论房租是半年交还是全年交的问题。我跟房东简单聊了几句后,还是在价格问题上谈不下来,顺便闲聊了几句。那两个女孩没怎么听我和房东的谈话误以为我和房东谈妥了,就过来对房东说:“你要求的付款方式我们考虑了一下觉得可以接受,我们现在就可以签合同。”我听后自知自己的钱无法满足房东的要求,就转身看了看那两个女孩一眼,笑了一下向房东告别后离开了,出门后不知什么时候起,天空中已经灰蒙蒙的,不大会功夫就滴起了雨点,当雨点打在我脸上的时候我感觉到了些许的冰凉。
我冒雨回来后老大看到我说:“赶紧把衣服换了,这都快成落汤鸡了。”我白了老大一眼,换完衣服后,老大又问道:“看得咋样了?”
“不行,价格要求太高,最后被两个女孩租走了。”
“这年头不知怎么了?学校里来的招聘会是一场一场的,可每家开出的薪资连自己都难以养活。学校还不时地催促我们赶紧就业,为学校的增加就业率做贡献。听听这是什么话,好像我们跟扔不出去的垃圾一样。难道我们寒窗十几年为的就是找个卖身契签个就业协议把自己卖了吗?”
“你就别发牢骚倒苦水了,我们生活的这是一个伟大的时代,也许连一切都是伟大的,包括我们的呼吸。”
说完后老大也没在说什么,拿出了几罐自己买的啤酒,拉开一瓶递给我说“就让我们为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时代喝了它,一醉好安梦,在梦里任它再伟大也是枉然,一觉醒后明天的太阳照常升起。”说完后我们便一饮而尽,然后会心地相视一笑,不再说话了。渐渐地天空变暗了,星光也显了,我们在星星的陪伴下也安睡了。
第三天
打开宿舍的窗户,轻风吹过窗台,一丝丝惬意的感觉贯彻全身,起床后想去学校的操场上跑步健健身,就喊老大问他去不去,老大摇摇头说:“不去了,我想再做做简历,离校的日子已经越来越近了,再不就业我就要变成校园‘风云人物’了,你先去吧!”我听后说了句:“那你先忙,我去健身去了。”说完我就去操场上跑步去了,就在我跑了有三圈多的时候,我忽然听到电话响了,接后原来是公司问我何时能来报道上班,我跟他们说明了一下情况后又要求他们再给我几天时间,然后又开始继续跑。跑完步后我打算去食堂吃点东西,忽然电话又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接后得知原来是有一个老大姨让我去她家看房,她家有房出租。我听后吃完饭就去找她看房去了。
到了她家门前敲了门没人开门我就给她打了一个电话,他让我等等,她一会让她女儿来带我看房,她有事来不了了。大约十来分钟后,一个身材高挑、穿着短裤、脸色嫩白,蹬着高跟鞋的年轻女郎走了过来。她来后我们简单地寒暄了几句后就去看她家的房子。房子在六楼,里面必要的生活设施都是有的,家具什么的还算齐全。我看了一圈之后就对那个年轻女郎说道:“房子我已经看完了,我考虑一下跟你妈联系,打扰了!”她说:“那好吧!”出来后我给那位老大姨打了电话说房子我准备租,明天我们就签合同。看完后我就回来准备筹钱,我简单算了一下自己的钱还是不够,得问朋友借点以度过难关。于是,我就给一位认识有一年的外地朋友打了一电话说了准备借钱的事,那位朋友答应让我明天过去取拿钱。
似乎房子的事就这样落实了,难免会有一点点的小兴奋。回去后就和老大说了这一天的事,老大似乎也有点儿高兴,原来有一个他们那边的公司准备来学校招聘了,老大从心里是很想回家乡那边工作的。我们哥俩聊了许多事,探讨了一下以后的生活,也想起了许多刚来学校时的事。
记得老大刚来学校时不管上课还是逛街都喜欢挎一个小小的帆布包,也很喜欢说一些与众不同的话,喜欢喝一点儿酒,记得有一次我们几个人在外面吃烧烤说是为了能够在这个校园里相逢就是一种缘分。老大在酒桌上跟我们讲了很多搞笑的事,当我们几个满口谈论未来的时候老大就好像看透一切的一样对我们说:“现在的形势就是毕业即失业,现在讨论明天的事有什么意义呢!”我们听后也都没在说什么,听老大跟我讲起他的职业观来。那长篇大论说的一愣一愣的,因此我们给老大也送了一个“大哲学家”的绰号。
说道最后我们一起又回忆了那些逝去的美好日子,冬日减河边的滑冰场景,夏日的野炊。别了,那些远去的欢声笑语,那些无法忘怀的青春岁月,别了,记忆犹新的学校外的鸡蛋灌饼,物美价廉的肉丝炒饼。
第四天
天亮了,太阳出来了,似乎还想再睡一会,直到日上三竿了,才不得不起床了,就快速地起床洗漱打扫了一下宿舍卫生。
收拾完寝室就看了看表,已近午饭时刻,忽记起要跟大姨签合同的事。就拿出手机给朋友打电话准备过去拿钱,一打电话他竟然关机了,隔了一会再打还是关机,我就有点生气了,心想这是什么朋友嘛!但生气归生气,我还得解决事啊!于是我就拿起手机翻了一下通讯录,准备给觉得能借来钱的朋友打电话,就在这个时候老大跟我开玩笑道:“别再筹钱了,说不定房子的事都已经黄了,还筹钱做什么。”我白了老大一眼说:“大哥,我说你嘴里就说不出一句吉利话吗?”老大笑着说道:“不信你打电话给那个大姨问问。”我随即给大姨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那边果然传来如老大所说的那样的话。我听后只是淡淡对那个阿姨说了一声:“阿姨,您为什么不早点给我通知一声呢?”说完后我便挂了电话。老大听后朝我笑了一下做了个鬼脸,我看了老大一眼笑着说道:“老大,你这真是一张神嘴啊!你怎么不去当算命先生啊,我看那个很适合你。”老大听后逗乐了,我也乐了。为什么会笑我不知道是因为被朋友耍了还是被刚才的话逗乐了。
笑完后老大和我聊了起来,他突然很无厘头地跟我说了句:“这世界,但凡靠不住的东西都是虚的,什么高新啊、什么承诺啊、什么感情啊,当这一切靠不住的时候还没有吃饱后做个好梦来得实际呢!”我一时不这道该怎么回答他,只是沉默了。老大见我如此,又开玩笑说道:“兄弟,你看看窗外是不是有烦恼吹进来呢?”我看了看窗外的世界阳光依然明媚,轻风徐徐吹过,连树叶儿也莎莎作响,然后就笑了。老大接着说道:“人不可以生活在梦里,但是生活中似乎不能没有梦。”我笑着对老大说:“你当年应该去学哲学啊!可惜你这大哲学家了。”老大道:“那我们上哪去相见呢?”我听后和老大望着彼此击了对方一拳后笑了起来,这时,一股风吹进了宿舍,好像带着阳光的温度。
第五天
老大今天不知从哪来的兴趣,老早就起了床打来了开水,坐在电脑桌前对我说:“秋昉,我今天陪你去找房子,愿意吗?”我说:“求之不得。”说完后我们就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准备出发了。
我们转了好几个小区,找了许多租房广告,最后临近晚上的时候我们被一个年轻女孩领去看房,这女孩身材不高,穿着白色上衣和蓝色牛仔裤,手里提着一个蓝色的小包。听说话的口音和我有些相近,上前一问才知她跟我是同一个地方的,也算是老乡吧!她这是一个转租的房子,房子真正的主人这几天在外地,当前无法签合同。房子是老式房子,里面的陈设家具倒是很齐全,而且价格也是很合理,我们和那个女孩谈了一阵之后就告诉她这房子我们要了,请她在房东回来后马上联系我。她答应了我的要求,谈完后我就和老大回了宿舍,这次我对老大开玩笑说道:“这次大哥你那张神嘴就不要再发表言论了!”
“人家讲不讲信用跟我说什么没关系,只能说祝你好运!”
“她虽然答应了,但我还是不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我要一颗红心两手准备,还得继续找房。”
“这个靠谱”。
谁都不会想到,爽约的电话竟会在半夜打来,又一次被放了鸽子,我不知是近来找房子找烦了还是被她的失信激怒了,挂完电话后久久难以入眠。就给那个操着熟悉口音的女孩发了一条短信:
“你答应等房东来后就联系我签约,而你却把房子租给了别人,谢谢你让我认识了这世界还有欺骗和谎言,但愿你能一辈子都能走运。”
发完后,我看了看漆黑的夜,没有一丝月光,静的有些可怕,连一丝夜风都没有,似乎连星星也隐藏了起来。
第六天
早上起来后看了看灰色的天空,很是凝重,似乎就像这些天急躁的心情一样,仿佛如这今年严峻的就业形势一样蒙上了一层灰色的阴影。
在经历着将近一个星期的找房日子后,今天似乎都有一些气馁了,打开电脑知识随意浏览了一下租房信息,就在我不想再上网的时候,忽然发现了一个合租的租房信息不由地眼前一亮,立马拿起电话给那个发布信息的人打了过去。接电话的是一个年轻女孩,我简单地询问了一下情况后就跟她约好晚上去她那看房。
这一天过得好快,我还没干什么一天就黑了,吃完饭后我就去找那个女孩看房去了。去了后那个女孩还没有下班我就在外面等了等她。大约半小时后我看到一个身材细长,上身穿着红色风衣,下身穿着蓝色牛仔裤,蹬着雪地靴,风尘仆仆地疾步走了过来,我凭直觉这就是那个我要等的人,果不其然,一会我的电话就响了,我接后回头一看果然是那个女孩在给我打电话,我直接就挂了电话径直走到了这个染着黄头发,化着淡妆的女孩跟前说道:“你好!我是梁秋昉,打电话约你看房子的那个人。”那女孩说:“你好!我是小武,那我们去看吧!”说完后她便把我带到了那个将要出租的房子里面。屋内陈设很简单,一双双人床,一张桌子,别的就什么都没有了,她跟我把租金情况谈了谈,由于这屋子里也住着另外两个女孩,她们需商量一下方可定夺。我就坐在床边等着,她去和另外两个女孩商议去了。一会她带着那两个女孩出来了,我瞟了那两个女孩一眼,她们两个都很胖,个子都不怎么高,一个是素颜,没有染头发,黑色的头发乌黑闪亮,另一个染了红色的头色,跟干红一个色,化妆地很是妖冶,我看了一眼就低下了头,因为不想再看一次这血一样的颜色。这时小武说道:“我们明天给你回话如何?”我一听知道自己该走了就对她们说道:“那我先走了,你们决定好了就给我打一个电话。”说完我就离开了这。
出门后不知什么起竟然变天了,外面刮起了大风,黄风土雾的,好像下沙尘暴了,我出去后急速地飞奔着,幸运的是我赶上了回学校的最后一班校车,在回家的路上,我突然觉得这风暴也许在昭示着什么吧!就在离学校不远的地方电话响了,掏出一看,果然是小武打来的,她告诉我说:“她们商量了一下觉得三个未婚的大姑娘和一个大小伙子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似乎不怎么合适,让我再去找别的房子。”我挂完电话后没说什么,觉得应该会是这个结果。
下了车后,风停了,天空中布满了乌云,就像一个被激怒的人生气时的脸色,有点儿恐怖,还没走几步,竟打雷闪电了,霎时豆大的雨点滴落了下来,打在身上,打在头发上,竟连心里都有一丝的冰凉。我加快了回宿舍的步伐,回去后不曾想衣服都有点儿湿了。
第七天
昨夜下了一夜的雨,今早起来后天放晴了,天空格外的蓝,风儿格外的轻,就连云朵儿也是清的。
今天似乎是个好日子,看了这校园里雨后初晴的景致,心情仿佛畅快了许多。树叶儿更绿了,花儿更艳了,微风吹来泥土的味道,竟有一丝清香。我一扫近几日的种种阴霾,混身的筋骨似乎也舒展了许多。
今天打算去找一个朋友一块聊会天顺便告诉他我马上要离校的事,好久也没和他见面了,也趁此机会叙叙旧,怕以后没机会了。
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后就走了,到了后朋友出去买了一些酒和肉,回来后给我们做了几个小菜和我喝了起来,我俩边喝边聊,谈了谈彼此近来的生活。朋友在得知我还在为租房的事还在发愁之后就对我说:“兄弟,我这边倒是有一个卧室,我一个人住,如果你愿意可以考虑一下住我这。”我没马上回复他,告诉他我再考虑一下,说着说着我们聊了聊工作的事,我把将要在哪里上班,干什么工作告诉了他。他听后说道:“住我这别的都好,就是离你上班的地方有些远,不过公交车倒是挺方便的,楼下就有站。当然我们是朋友不能让谁吃亏,你可以每月付我对半的房租。”我听后没说什么,告诉他我考虑好了就给他打电话。他也没在说什么,就点了点头。我们聊了很久,菜被我们吃完了,酒也喝得快没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准备要告别,朋友不让,让我休息一会再说。于是,我就躺在朋友的床上,落日的余晖从窗外找了进来,照红了我火热的脸。我觉得酒应该醒地差不多了就起身告诉朋友我准备回学校,朋友不放心非要送我回去,我拒绝了他的好意,可最终他还是坚持要把我送上车,我上车后向他挥了挥手,然后就回学校去了。
回来后我把今天的事跟老大说了说,老大对我说:“这是好事呀!你那朋友挺够意思的。”我说道:“其实,我是不愿占朋友便宜才没当时就答应他的,我不爱占别人便宜,尤其是朋友。不过老实说他那住着确实很舒服的。”老大听后说:“这有什么呀!不就一百多块钱!再说了你又不是白住,你觉得他吃亏了你每月多请他吃两回饭不就可以了嘛!”我听后也没再说什么,决定我再找找房,实在找不到了就按老大说的办。和老大聊着聊着竟已到了关灯休息的时候了,关灯后我们停止了说话便各自进入梦乡了。
第八天
我看到老大的时候他已经在那鼓捣什么东西,我到跟前一看才知原来老大在修改简历。一问才知原来老大老家那边来了一个公司准备在学校招人,面试时间定在明天早上,地点是学校教学楼B404室。
我帮老大一起和他重新又做了一份简历,做完后老大提议一起去打会篮球,回来后买点零食和饮料好好聊一阵,聊完后早点休息准备明天的面试。
随即我和老大便叫来了班里几个尚未就业的同学,准备一起去操场打篮球,我们几个拿着篮球来到操场上,也许是毕业季的缘故吧?操场里的学生分外的少,三三两两地在那里溜达着。
上了操场后,我们几个人分了组打对抗赛。阳光很刺眼,甚至有点照地我们投篮都找不见篮筐,天气很闷热,汗水在每个人脸上肆意地流着。也许是因为这或许是学校里的最后一场比赛吧!每个人都打得很用心,球场上少了较平日里许多的粗鲁行为,关爱的种子在每个人心中发了芽。每个人都尽量在刻意保护着别人,免得他人受伤。打着打着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竟发现每个人的眼神都有了异样,我发现泪水在每个人眼睛里打转,看着老大那副神情忧郁的表情我低下了点,我怕老大看见我的泪光后过来安慰我。这是一种不舍,这是一种对兄弟情的依恋,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怕这次之后再就很难有机会聚在一起这么开心了,只是难掩心中这份难以舍弃的兄弟情才有点像个娘们一样闪了泪光。
打完球回去后我和老大买了一些饮料和小菜,我们边吃边聊谈论着一些漫无边际的话题。
我说道:“老大,你说我们几年在学校学到了什么?”
老大想都没想地告诉我说道:“学什么了,什么都没学到,在一个这样的时代里,上课基本不去,作业基本不交,考试基本靠抄的学校里你还想学到什么真才实学吗?实习的技能和所学的专业没半毛钱的关系,老师还一个个觉得他们是在为学生就业找门路的学校里想学什么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有时候不仅什么都没学到,甚至连得到的东西都已经失去了。”
我一听老大这么说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我接着说道:“难道你们﹍﹍了。”
老大听后说到:“都快半年了,两年多的感情说散就这样散了。原来再美的爱情也抵不过所谓的现实,半年前我收到她的来信,她在信中说自己认识了一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这个人家里生活条件非常优越,住着别墅开着跑车,对她穷追不舍,就在她寄信前一个星期他突然开着跑着来到她住的楼前,手捧一束很大的玫瑰花把她从宿舍楼里叫了出来突然请求让我做他的女朋友,宿舍里那些姐妹不知什么时候也被他收买了一个劲喊着让我答应他,我承认自己抵挡不了金钱的诱惑,我答应了他的请求,然后他开车带我出去度过了一个很浪漫的夜晚,我只能说注定对不起你了,你说我薄情也好说我拜金也罢反正事我已经做了,我不祈求你的原谅,只愿你能找一个比我好的女孩,我们此生就此别过。我们以后就不要再联系了。半年过去了我以为自己会忘掉这一切,可是事实上这世界最难忘的就是情字,最好骗的就是自己的内心。我知道她之所以离开最主要的原因在于自己家底不够盈实,无法满足她对物质生活的追求。而面对目前这样的就业形势,我自己也无能为力,不会怨恨她,也不会消沉。该走的再怎么也留不住,不想走的你就是再怎么支也不会走。我唯一要感谢的就是我所生活的这个伟大的时代,它让我懂得了学校是干什么的。”
我听后说道:“学校就是一个大熔炉,它熔化了我们的青春、理想、爱情,经过几年风雨毕业时倒出来的也许是世俗、现实、失去,在这里我们失去过也得到过,可能会成为人渣也可能会成为精英,最终成为哪一类取决于我们走了一条什么样的路。学校的教育不一定适合于每一个学生,老师不必需要用大一统的方式来管理所有学生。在这里只是一个证明我们曾经纯真过的地方,成人成鬼在于自身。”
老大又说道:“也许每个人的青春就像是一张白纸,最终上面写满了什么取决于你走了一条什么样的路,学校老师的指引不一定就全是正确的,没有一个人的成功是可以复制的。”
“在青春岁月里我们走过、爱过、孤独过、欢乐过就够了,不必为一些无法触及的东西感怀。”
我和老大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地聊了许多关于青春、理想、爱情的话题,谈到最后我俩去一起去冲了个凉就一起倒头睡了。睡梦中我仿佛看到了这几年来我们兄弟几人一起度过的欢乐时光,甚至连课间一起打闹的画面也映入了眼帘。
第九天
睡觉睡到自然醒的感觉真好,一觉醒来太阳已经老高了,转头一看老大怎么不在宿舍,忽记起老大找工作的事,心想这家伙原来去办正事去了。
起来后我也没什么事干就想着要不去找老大吧!心想老大肯定是去找说今天来学校面试的他老家那边的那家公司面试去了,我出了宿舍门去公示栏那找了那家企业的面试地点。来到面试地点后果然发现老大就在那。我走过去对老大说:“好好表现,兄弟挺你!”老大朝我笑了笑没说什么。
于是我就在面试的地方陪老大,一会一位中年妇女走过来喊老大进去面试,这女士身着职业装,端庄秀丽,长相标致,身材中等,只是脸上很少有微笑流露,似乎有人欠了她钱一样。
老大进去后大约十来分钟后走了出来,脸上没有表情看不清是喜还是被悲。等老大走到我跟前的时候我问道:“还不知道呢!”他们说下午公布录取结果,现在只能等着了。我说:“你们那边的公司你应该差不多。”
中午一过老大就迫不急待地去学校公示栏了,去后果然发现他的名字写在上面,回来后脸上一扫平日的颓废,似有一股春风拂过脸上,就像春风吹开了的湖面舒展了许多。
我见老大这样就开玩笑说道:“中奖了?”
老大说:“呵呵!你说的没错我通过了面试。”
我又道:“恭喜你啊!”
“听班里仅剩的几位同学说准备晚上吃散伙饭,要不我们也去吧!”
“公司又来电话了让我下个星期一就去报道,可房子的事还没着落呢!愁死我了。”
“你这人真是的,不行你就先住你朋友那,等过了这阵再慢慢找也不迟啊!”
“看来只能如此了,我回来后就跟朋友打电话说这事。”
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间校园里已是灯火辉煌了,荧光灯照地整个校园里亮如白昼。各种彩灯照着,给校园里平添了几许景致,一时颇觉学校是这么的美。
我和老大还有那几个同学在校外的街上找了一个餐馆,进去后找了一个包厢坐了下来每人点了一个菜。很快菜就上来了,我们又要了一筐啤酒,餐桌上很快就被菜肴堆满了,我们几个人吃着菜喝着啤酒谈起了很多往事。每个人在这离别的酒会上说出了各自在校几年间都未曾说出的话,化解了彼此之间因为一点小事而产生的一些小矛盾,甚至连自己喜欢的那女孩名字都说了出来。我们一群人推背换盏、把酒言欢不经意间已到了餐馆要关门的时间了,出了餐厅后有人提议我们去酒吧里唱几个小时的歌就当是最后的狂欢,说罢我们一群人又来到了学校附近的“青年酒吧”。
到了酒吧后我们又要了一些啤酒,点了很多歌,每个人都唱了歌,虽然有些跑调和变味,别人一说还辩解道那是我某某人自己的版本。我和老大也唱了几首,不唱的时候吧我们在一起喝酒聊天。就在这时候老大的电话响了,他拿起来看了一下神情有些异样但突然间就笑了,笑声中似乎带有一些酸楚,笑完后就把电话关了,我一猜问道:“是她?”老大说:“一张白纸揉碎了铺张开了还能回到从前吗?”我见老大如此也就没好在说什么,今夜我们所有人不知从哪来的精力竟然玩了大半夜,天快亮了的时候我们回到宿舍发现了一张催促离校的通知,通知要求我们每个毕业生必须赶在下个周五前速办离校学校要封闭毕业班的宿舍。老大看完后骂道:“学校真是无情啊!离发毕业证还有一个多星期呢,说不让住就不让住了。”回去后我盘算了一下离校日子竟然马上就要到了,不由地心里一慌,但立马定了定神,自语道:“我再不济还可以去我朋友那啊!”随即我也停止了再找房子的念头,拿起电话告诉我朋友我准备搬去他那住,朋友答应了我的请求。实在太困了,自己打完电话后就睡下了。
第十天
老大报道的日子到了,公司来接学生的车很早就停在了校园里。昨晚老大整理了半晚上的行李,我也帮助他整了整,我送给了老大一个背包做留念,整理完已经大半夜了,早上起来后我们眼睛里泛着红晕。
听到很多人在拉行李准备去报道的车跟前,我就和老大拉着他的行李来到那辆接学生的大客车跟前。
学校领导也来了,系主任还有几个别的老师也到了那辆车停的地方。还有一些来送她男朋友的女孩也来了。
等所有同学都来齐之后,系主任路荣民要求跟学生们合个影,然后他要对这些离校的同学讲几句。大伙和路主任照完相后他要求同学们整齐地排成一列,他用一个五十来岁长者的口吻说道:“同学们!你们到单位后一定要遵纪守法、爱厂爱家,你们的一举一动代表着学校师生的脸面,不要给学校丢人,只有你们表现好了人家公司才会来学校招学弟学妹们!﹋﹋”他说了很多直到有学生有点不耐烦了才停了下来。这时人群中一个很小的声音在说着:“就这点本事,废话能说一箩筐,有本事给我们联系几家对口的单位啊!就知道考虑学校的利益,丝毫不关心一下我们学生的自身利益。十几年的书白念了。”
路主任说完后就走了,有些人看到他远去的背影有点不屑仍然在指指点点。这时候公司的人开始催促同学们开始装行李,装好后一个个走上了那辆接送的车,我目睹着老大也上车了,不舍地向老大喊道:“老大!保重!”我回头一看,有好几个女孩脸上泪水已滑过脸庞,双眼业已迷离。她们使劲地挥着手在向她们喜欢的人告别,似乎有千言万语要告诉他们,但是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表达了。
我目送着老大远去的身影,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仿佛失去了自我。心中是什么味道,我不得而知。那些女孩们走了,我也该回去整理行装了。
也许这一去是一场关于青春的旅途,未来在何方,我们不得而知,没有任何人可以帮助我们,我们注定一路孤独。青春的脚步就这样渐行渐远了,也许再过很多年,岁月再变迁,青春的记忆会被我们再次提起,只是那时的我们不知已经走过了一条什么样的路。就这样老大走了,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
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就只剩下我自己一个人独自走下去了,我作别了青春,作别了校园,作别了那些青葱岁月,回去后我收拾了一下行李准备也离开我生活了几年多的这片校园乐土,去追求属于自己的青春道路,在斜阳清风中我拿着行李坐上了通向朋友住处的车,在车上我打开了车窗,望了望这即将别离的校园,突然发现校园很美,那里欢声不断,学生也很纯真,偶尔还有三两的同学结伴出入,林荫下有一对小情侣在享受着属于他们的私密空间。
清风吹进窗户,很舒适,天空蓝分分如同平静的海面一样,白云儿在天空中游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