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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契约
两颗钉子钉进两只眼睛
两颗钉子钉进两个手掌心
两颗钉子钉进一副铁打的胸膛
两颗钉子把两张单薄的纸
钉成一纸契约
两张纸越贴越紧
被人世的雨水黏结在一起
再也无法分出彼此
我们
在最繁华的东街口
我们刚吃过芙蓉蒸饺
肩并肩向南，去逛超市
你突然转过脸呲着牙
我也赶紧呲着牙
像草原上两只亲密的野兽
像一千年后，合葬墓里
的两副骷髅，脸朝着脸
你说：“看我的牙？”
实习
你说你开车是实习
我说我是一块愉悦的石头
你说看着两边，我在想
实习一下，和你一起去天国
想着，脸上流露出幸福
而你直瞪着前方
没有看到我最后的表情
相思
一小片空
在你的体内
被手指
反复摩挲
一小片空
在你的体外
如月井，一会儿远
一会儿近
你想分娩
这一小片空
把我们用脐带
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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