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工笔家的四合院》
画布是灰色的,人物更是呆板僵硬
但是一朵牡丹
它用五角星为自己争得了荣誉
千年一回的耿直不曲
如生铁打在模子上
你还抱着闪烁的传统
走来,向我说一句老话
满院子的松树除了一派挺
竟也不会随风轻折
《过麦田》
其实这地方很少有人了
有枪
泛黄的稻穗夹杂尘土迷离我的眼睛
汽车一辆辆如乌龙般在林道上奔跑
看的出,它长在树影的隙中
那娇嫩的一蕊,肯定是大妈求死求活植的一棵
站在那里像刚受过精的少女
容颜涣散
周围狼烟升起
《胖妇人的一生》
她白净的脸,略肿的腰身
她一个趔趄都是一朵梅花开起
她灵魂里有半个属于工笔画家
另一半是徜徉的月光
她
嚼起了生墨
她跟着我走在白河的水上
她已吃惯了蒲草
她的眼睛里、眼睛里
流露出蒙娜丽萨的微笑
《藏青色的主席像》
如一个,缺
你站在那里,光辉的头颅让我仰望
一场巨大的风暴
这伴随着钢铁的敲击和裂线的爆破
所有黄种人,束头发
沉叹的声音划过瓷碗,划过大生产的千万亩林田草原
就在这里
他们手栽了一个深洞
把你装进去
一脉的凄凄哀悼交杂星月的光辉
五星红旗在飘动
画家把你安置在屋脊的顶层上沿
像一个受难子走来
他说,麦子熟了
浓郁的酒缸里有不经推敲的忧愁
《我看到白墙》
有人用手贴金纸在上面
后面的战役纪念碑好像一个商贾
挺起了腰身抽烟
再远处,农民唯唯诺诺
他们不甘擦过又擦过馆墙的一角
拾起了麦穗
同时后面响起喇叭声
到底是,谁与谁有染
这晃动的眼睛,是否还是百年前的
毅然,坚炬
这吵闹的红布,挂起来
是农家举的,还是官客
我从那里走来
想不起身上的红缨
倒是酒水中,有青铜有圆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