峭岩以其坚实的创作实力和厚重的诗歌底蕴,充沛昂扬的情感奔突与不同凡响的诗性感悟,创作并完成了一部又一部具有鲜明艺术特色和厚重历史积淀的诗歌作品。回望的目光乃至对尘封岁月中诸多闪光足迹的重新辨识、磨洗,让他在旷远的历史天空中忘我地寻觅着一张张沉重的“底片”,并赋予它们诗性的浸润与博大的理性架构。他的作品中,以长诗《烛火之殇——李大钊诗传》为杰出的代表。
首先,诗人对于传主(历史英雄人物)的生平、经历、思想脉络的全面把握,对于当时社会状况、国际国内形势的突变,达到了掌控于心、润笔成章的程度。在辽阔而苍茫的历史天空中,大小事件的堆积沉淀如一团团翻滚的云朵,浓密繁杂,令人目不暇接。诗人将之采撷、归纳、整理、提炼、升华,幻化为一章章一节节诗行的跃升。
《烛火之殇——李大钊诗传》共十歌(章),歌歌如泣如诉,首尾相接,一气呵成,气势贯穿始终,诗情如地火运行,奔突跳跃,字里行间无不血泪泣下,常常使人掩卷沉思。十歌虽独立成篇,却辉映相对,相互关联,递进演变,时光更替,恍如梦幻,令人慨叹不已。再者,长诗之篇首,皆以篇头诗切入。赋体诗词的运用,不乏悲壮凄怆之感、壮怀激烈之势。这种古典词章及乐感的巧妙植入,无形中让新旧诗篇浑然交汇,古今天人情愫有机融合,造成一种哀婉之气势与雄沉之大美。
情感的依托,归宿于景仰之意,完全寄托了史诗所赋予的某种使命之重。在中国近现代史上,李大钊可说是思想启蒙的先师,是追寻正义自由的化身与先行者。在那个年代,李大钊凭借其思想的先进、行动的进步,当之无愧地置身于伟人行列。而这一“烛火之殇”,无疑给整个民族带来了巨大的沉痛和惋惜。
李大钊是唐山乐亭人,与峭岩同乡。对于先驱的膜拜之情,加之诸多因素的重合,更让诗人深深陷入了一种莫大的情感渊薮之中。于是,峭岩在全部诗歌的诉说中,始终如一地虔诚地将传主李大钊称为“父亲”。这种浓重的景仰之情伴随着诗人崇敬的目光,走完了一段关于历史的回望之旅。
诗人的不朽,往往在于他敢于用诗歌去担当一切。在峭岩的担当意识里,可谓又多了一份对历史英雄人物的精神崇拜,多了一份诗歌的重量和饱满。对于一个诗人而言,在重大的历史命题和选择面前,只有这份担当的意识和精神,才扛得起“诗人”这个神圣的称号。
在鱼龙混杂的物质世界里,诗歌本来就是一种另类的崇高,它归属于圣洁的精神殿堂,它的属性往往是向人们倾诉那些简单而又干净的人和事。想象的功能让诗歌所描述的对象更加动人,浪漫的色彩则让诗歌本身走进一片美的沃野。
在当前的文化氛围和历史语境下,诗歌的振兴刻不容缓。对于诗歌创作的种种努力或尝试,当是每一位诗人所面临的重大课题和严峻考验。峭岩显然已经迈出了可喜的一步,这一点从他创作的多部带有史诗性质的重大历史命题的长诗作品中可以看得出来。《烛火之殇——李大钊诗传》便是这样的作品,它为我们带来了更广阔的思考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