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妆台上养一只红润的苹果
一天天我看它衰老,褶皱
于是心中有了些释然
像一个男人已在槐树的蚁穴旁睡了一觉
瓶子,碟子,小盒子,世界的器皿
和色彩,让人倦怠
台上的镜子会先我而碎
或将再映照一个人的悲喜?都不去理
我的眉毛有些直吗,另一种美,兔子
一样的生活,却拒绝悲伤萝卜
再去饰演一出戏
或者,重复明代桃花扇的眼中之眼
琴声,世界已很小心地去精致了
我也要假装安静。想起
年幼时采花,被父亲举过头顶
还不懂去摔碎镜子,那时我是细小的胳膊
阳台
冬天,在我的阳台上
一只捷克-斯洛伐克的导盲犬
一闪而过
晾挂着的党卫军军大衣被风吹起
跳舞,我听到楼下有人在喊我
的名字,我偏不答应
干枯的树梢,渴望天空
却不能相互牵手
我又听到了那个呼喊的声音
我就不出声
我想起了昨夜一张深陷的床
还有那些无所谓的辱骂
阴性的太阳,我不喜欢阴性的太阳
很不喜欢
说起德国,也许我知道军械学院
或者慕尼黑啤酒花
那个声音依然还在呼喊我
我不答应,眼眶含泪
如果我答应她就将失去了整个祖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