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槛

我深信，这把泥土是你的
幼年植下的一棵树苗，已长成一个门槛
从门槛内外进进出出
很多时候，你将念想隐藏在墙脚下
到夜晚再拾起来
这个过程，妻子和儿子说着不太习惯的方言
像越堆越厚的台阶
门槛也越堆越高
适合站立的高度
低矮的，就挂在眼前的那棵树上
口干舌燥时，尝一口从家乡带回来的蜜桃
如同一个村庄的姓氏

心中的河流

雨水是清醒的，与那时的姿势一样
低矮，沉重。它的重量
让一个人渐渐弱小起来
小成一个破旧的小镇
裸露脊背，穿一件短裤衩
就可以捞起许多的鱼虾来

小镇的额头上，终年长着一块心病
一圩长湖，与上学同一条路径
一下雨，就会落成一屋的池水
他们把书包，高高地悬挂在屋顶上
时常与贫穷打水仗

家乡的雨水，清晰，婉约
如一条鱼
它就长在眼前的风景里
游来游去，裸露脊背
穿一件旧时的短裤衩

味道

她的生活，只限于这间灶台的高度
打开橱窗一扇窗口
春天的额头上开一朵小花
适合她一生的想法
一直以来，她把春天握在手里
贮藏体内不多的水份
一把锅铲，她不停地烹炒生活
日子在一天天中长大
像一个壮汉
有时，也是脆弱的
很多时候，她必须挤出身体内的水份
如同加一勺盐
也不得不小心翼翼的

落日

这个过程只需一个人的遥望
时间很短，也很长
很短的时间，一个对得住生活的人
心中注定拥有无数枚红色
抬头与低头之间，都能看见
更多的时候，手牵着落日
在一条路上，慢慢地与时间一同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