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一段街景
垃圾堆放在路边,这不是偶然 像天宫的米山面山 透过不同的眼睛影射亢奋与忧伤 一群狗在捡,这疆域好辽阔 另一群狗也来捡 掀起馊瓜、烂枣、卫生巾、避孕套 形成胃的呕恶 小饭馆走红的阿莲远远走来 高跟鞋、迷你裙、林黛玉的腰身 这道光艳足以制止一切纠纷 也足以引发另一种暗潮 法桐下的群男正值暮年 煽动比牙齿还少的睫毛打磨视力 也煽动体内的草色与溃疡 随其上路,并走下去 智障的阿勇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不断用虚拟的鞭子抽打空气 似乎童年的禾苗与鸭群都一同流落街头
大地脸上的雀斑与美人痣
六月阴晴不定 已经没有了真诚的深度 像一些自以为是的苍蝇 一面扬起眉毛说这里气候适宜 一面掩住耳朵在拐角中安放几个错别字 为此,许多路口正遭遇病句 暂且不提麦子临盆之前的危机四伏 也不提落第的书生如何归于泥土 集体跳楼的讨债者,只有用自身的血肉开出花朵 才会被光鲜的城市及城市里的眼睛认领
被认领的还有 流离失所的白纸条上 偌大的一张饼,五月与五月之间 它们像泥土的纯色 高于乡下的五谷 ,高于城市的建筑 这连串的错别字把手伸进衣兜 狠狠的掏一把,便可以在六月与六月之后饱食终日 而他们的日子将会搁置、悬浮,直至虚无 那些留在乡村的名字,你提起时 它痛,不提起时它也痛
黄昏,有一段时间给你或他
拥挤的白日走到黄昏 肢体就倦了,像走过秋日的温暖 正一朵一朵颤抖着凋谢 在黑夜来临之前,她尽可能舒展最后一片空隙 可容我在里面栽花、调弦、念一个人的名字 鸟儿的叫声不失时机地窜出 把树叶的声音撒满一地 有些调皮,有些亲昵 此时,天空有一朵云正接近你 打开我密封的陶罐,放生一些海的微澜 小院里,麦粒堆成的小山从昨天就有了灵性 一到黄昏就收起暖色的肢体 轻轻地将一声明天见放进飞鸟的翅膀 带给夕阳。天真的表情 截住我一小节眼神,让我想起了谁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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