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不在意
以身体作俗世间的介质,在太阳下行走
疏影里,荒草高而密——
这是我要的世界
一花一叶,一树一果都如泥土捏造般的具体
古国繁荣、灿烂
磨石作器,我与故人共用烟火、炊具
我一样需要图腾的佑护与引导,需要逻辑和宗教
劳动,促使我手足完善
我掐指占卜灾难
佛在恒河
冷风吹呀吹
这以外,什么正在发生着
坐在石阶上看脚边沙粒排列的秩序
学“伏羲削桐为琴”。一片洼地充满感激
土豆、萝卜,小葱花——天地一体,泛爱万物
我要在水中耕地或砍伐,在那里寻找生命的往昔
考证粮食前生的成分以及水的体质
被透明的坚硬牢固地围着
独自不息地繁衍纯粹的美
给我幻觉,给我平静的惭愧
黄昏比一场雪来得更为踏实;给我言词
我说与余晖中,大小不一的尘土与爱情
我突然轻得像是灭了的光,在浩瀚中摆动
继而停泊在高坡的树桠上望着山下的村庄
有时,我也习惯在一张晚风吹皱的信纸上
清楚地写下明天要做的事:冷风吹;曝干苞谷
以低飞的忧伤为材料做一盘素食
那么的近。我一个人细心地预备着二十四节气
预备寒冷的新年;我独自伸手
抚摸,穿过树木到来的一束一束白得发亮的光
宽大的世界里,我只是简单地热爱着
一些零零碎碎的小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