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宪刚:流动的宝石花
- 作者:曾宪刚 更新时间:2013-03-15 03:00:27 来源:东方文学网 【字号: 大 中 小】 本条信息浏览人次共有1375次
或许从没有多少人认真去理会过那些盛开在每个季节中的野花们。
如果有心,请细细看看这野地里、田垄间星星点点的花儿们吧。总说不上她的名儿来,却又怎么能忽视她的美丽?也有缤纷的色彩:粉红的自有她的娇羞,浅蓝的自有她的孤傲。黄的蕊紫的瓣,自是几分端庄几分媚;白花边染着胭脂红的,必是怀着“人面桃花相映红”的初恋情怀。也各有各的姿态:单瓣有单瓣的干练。重瓣有重瓣的气度。几粒粉色的小米粒一聚也是花儿一束,几片嫩黄的花瓣儿玉立亭亭,也似风中的彩蝶翩跹。更有招朋引伴开成一片一坡的,举着白色的小花摇摇摆摆,如秋日里一个恬静的梦境。
总任性地想,任何一朵花都是为一双爱她的眼睛而醒来的。那么这些娇小美丽的野花们会在等待着谁的温柔注视?而与我自小厮混的那些一起赤脚走过田埂的花儿们,现在又在谁的怀抱里,谢了花衣,绿了村庄?相比,我更喜欢具有象征意义的宝石花。最难忘的是汶川发生8级地震那段时光。2008年8月8日,我从深圳编《为生命加油》画册回都江堰,接到公司命令,到5.12地震特重灾区汶川片区进行安全、维稳、防恐、保供工作落实情况督导检查。我专程看了毁于地震的汶川国旅加油站。爬上被埋的加油站把自己高高地挂在头顶。灰烬便无疾而终。我看见加油站在荒地里穿过冻僵的诗神,冰雪如逐渐明亮的灯光。我还看见一根弹簧弯曲了河流,它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逐渐强壮,它的呼吸耕耘着破碎的秋天。一种从来没有过的难过突然袭来,真有肝胆俱裂的滋味。也许人的生命就是这样,一瞬间成了一张白纸。晚上我在汶川郭竹铺加油站帐篷辗转反侧,写了一首诗叫《站 殇》(没有发表)献给被汶川大地震淹没的国旅加油站:“就这样静静地躺着 一朵鲜艳的宝石花在细细的雨中 感觉灵魂外的声音 就这样静静地躺着 盖上一堆嶙峋的乱石埋葬所有的梦 就这样静静地躺着在寂寞的长夜听不到影子的声音 孤独的大溪山 一弯清月 没有了站的影子 野风掠过 空旷的山谷 站边有一个影子 那是随风拂动的柳丝”。
汶川县城布瓦山上,山里人正为生存,在山坡上播种、收割。他们结实的脊背与远处的丘壑起伏的山体非常相似,只不过一个是活动着的山体,一个则是沉睡中的脊背。这种蕴涵于辛劳中的朴素且永恒的美深深地吸引了我。不,它超越了美,而是一种从质朴单纯中透露出的人性的伟大。一切都在慢慢聚拢,一切都在慢慢消散。 风是这样吹来的。我摘下,三月金黄的油菜花。我说:冬天张开了耳朵。我坚信自己从东方飞来,泥水都可以在这个季节复活!哦,街道真的很亮,一幅标语写道:“我们用坚强构筑美好家园”。我不再哭,不再用忧伤的歌声灌进我茧封的耳朵。汶川县城。云那么洁白,已逝的美好风光。残留露珠在草尖上哭泣的声响,阳光仍然柔暧浇灌在大地震后金黄色油菜花上。那一朵朵黄色的小花会让人感受到它的那份平实。花默默地开又淡淡地落,在那份耀眼的金黄中,有油菜花的质朴与淡然。我想起,在抗震救灾大军中,也有一支年轻的中国石油金黄色队伍,他们不顾疲劳和饥饿,冒着生命危险,以最快速度恢复营业,在震区谱写了一曲曲质朴与淡然的歌。中国石油四川岷江销售公司汶川片区既是这场大地震的严重受灾单位,也是提供救灾“救命油”的主力军。分布在汶川、理县、茂县、黑水4个县、18座加油站的114名各族员工,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危难关头冲锋在前,以坚毅果敢的作风、慷慨赴难的行动,用血肉之躯,众志成城,迎难而上,顽强拼搏,一手抓保供,一手抓自救。在救援现场,哪里需要油,哪里就有宝石花的身影。强烈的震动后,汶川片区经理、党支部书记徐家瑞徒步60公里从理县红叶加油站返回汶川两座加油站恢复营业。正在都江堰市学习的汶川片区副经理、党支部副书记杨小平,翻越夹金山、梦笔山,昼夜急行,历尽艰辛,到达了汶川县城。被山体湮没的国旅加油站经理穆幸福,一直被迫滞留在“孤岛”上,坚守岗位,不离不弃,冒着余震、塌方不断护送群众。加油站员工杨志龙放弃休假从都江堰乘车到映秀徒步50多公里返回汶川三官庙加油站上班。许多的人,许多的牵挂,许多的无奈。但是,加油站员工们坚守工作岗位兢兢业业、尽职尽责地做好本职工作,而且每天都是笑脸迎接顾客。哪里有险情,哪里就有宝石花流动。2010年8月14日凌晨,罕见的泥石流阻塞岷江河道,被迫改道的洪水,咆啸着冲进新映秀。213国道被泥石流截断,这是国道213线在汶川特大地震后第5次因地质灾害而中断,也是震中生命线受创最多、最深的一次。 仍然是这支英雄的集体。“5·12”抗震救灾抢险救援,在阿坝州的土地上,都传颂着他们的事迹。这块土地上挥洒青春和热血,继续抒写着人生的辉煌!干部员工克服特大暴雨带来的种种困难,承担应急供油,奋战在加油第一线,全力配合抗洪抢险。中国石油宝石花始终闪耀在救灾第一线。暧昧的油菜花还在继续着生命的舞蹈! 灾难其实并不可怕,怕的是我们怎样去面对突如其来的伤痛。在这贫瘠的山里,人们对苦难的忍耐力、坚忍的生存勇气深深地烙在我心底。我总是被一种东西——也许是一种精神,也许是一种无法看见的光芒深深地吸引。如果把金黄色油菜花当作一幅精美画卷的话,那我更愿意将中国石油宝石花比作画卷中流光溢彩的底色。金黄色的阳光还有远处金黄色的裸露的山峦。坚守汶川的加油站员工宝石花那样洒脱和烂漫。那一朵朵流动的宝石花花会让我们感受到它的那份平实,这不仅仅是表面能看到的春光,更是他们幸福生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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