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春节来临,我都会收到李雪健或邮寄或快递给我的新年贺礼。有一年他在外地,仍没有忘记给朋友们寄送他亲自设计的礼品。岁月更迭,时势变迁,而雪健对朋友们的一片心意却从未间断过。细想,这一“传统”竟已走过了20多个年头!癸巳蛇年,雪健的礼品在我的期待中如约而至。急忙打开一看,果然,他又一次给朋友们带来惊喜:在精美的包装盒里,是两块云南普洱茶的茶饼,而茶饼的包装用的是宣纸,雪健在宣纸上画的是一条舞动着的银蛇,栩栩如生,招人喜爱。
今年相聚的日子约在正月十五元宵节,我和好友张风一起去雪健家,既互致新春的问候,同时也“低调”地庆祝他59周岁生日。
车刚刚进院子,雪健已在明亮的落地窗前向我们招手了。来到客厅,家人已把茶水沏好了。我们把一大捧鲜花递给他,说:“低调而热烈地祝雪健生日快乐!”雪健指着鲜花说:“这还叫低调啊?”大家都笑了。
风哥那双摄影家的眼睛,一下注意到书案旁的几幅画,那是“老书画家”李雪健的新作《蛇年画蛇》。十二生肖中,蛇恐怕是最难画的了。而雪健画蛇,独出心裁,在他的笔下,一条长蛇舞动成了茶壶状,蛇头吐着须子,好像壶嘴嘘出的热气渺渺;细细的蛇尾一甩,盘成了茶壶的把手;中间的上方则盖着一枚红色的闲章,正好当做了茶壶的壶盖。画面下方有一首诗,是雪健写的——
感叹不入世人眼,寻静自有壶做伴。
谁非过客茶中悟,眼放长空得大观。
他解释说:“蛇历来不招人待见,不入世人眼,那么多不好的词都让蛇背负着,什么毒蛇、美女蛇、蛇蝎之心呀,等等。我想今年是蛇年,大家对蛇要笔下留情喽,哈哈哈……”我看到另一幅画画的是三个象形文字的美女蛇在“全球大PK”,下方的文字是:“为什么把美女与咱们划等号?抢答开始——手机、座机、上网,号码是:钱钱钱钱钱钱钱,钱!”而且,每个“钱”字上还用红笔勾上了圆圈,让人忍俊不禁。
雪健学书习画,完全是忙里偷闲。过去的那个龙年,是他的又一个丰收年:人们记住了大银幕上又一个感人至深的好书记杨善洲,欣赏到了他在电影《一九四二》和电视剧《孤军英雄》《誓言今生》等片中的精彩表演。由他主演今年将陆续播出的电视剧还有《有你才幸福》《平安是福》以及根据刘震云小说《一句顶一万句》改编的《人活一句话》(暂名)等三部大戏。
惬意的闲聊中,又有好友登门了。
天色渐暗,饭点儿临近,窗外已有鞭炮声陆陆续续响起来了。家人在招呼大家:“吃饭了!”
我忽然想起,春节前,我的同事、文艺评论家解玺璋给雪健写了一首诗,并请书法家书写成条幅托我带给雪健,就让我以玺璋的这首《由雪健赠普洱茶想到的》作为这篇短文的结语吧——
但取春江水煮茶,山中故旧两三家。
疏离半染枝还绿,陋室微香气自华。
身闲自在夕阳里,客寄匆忙市上花。
烂漫诗情说不尽,长吟短啸月初斜。
(李培禹)